四百一十
"
楚飞还没有婚配吧？"
付嫣然轻抿一口香茗，状似无意地问向正在批阅奏折的成帝。
"
皇后莫非有合适人选？"
成帝放下朱笔，接过付嫣然递来的茶盏，指尖摩挲着那通透的琉璃杯壁。
这茶盏是付嫣然前日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晶莹剔透得能映出人影，在烛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
有是有，只怕皇上不同意？"
付嫣然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
皇后说说看？"
成帝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看着茶汤在琉璃盏中荡起细微的涟漪，一种不祥涌上心头
"
皇上饶臣妾无罪！
"
付嫣然突然跪下，樱唇轻启。
"
恕皇后无罪！
"
成帝放下茶盏，连忙起身扶住付嫣然，一种不祥涌上心头，他的皇后何时在他面前行过如此大礼，但尽管如此，温润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笑意。
"
何才人！
"
付嫣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心想这回定要让皇上大吃一惊。
没想到成帝只是微微挑眉，若无其事地问："
皇后怎么看出来的？"
说着还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付嫣然抿嘴一笑，娓娓道来自己这些年来的观察与猜测。
她注意到何才人虽得圣宠却始终清心寡欲，连出席宫宴都懒懒的，唯独看见楚飞时，才眼睛晶亮。
"
皇上原来就知道？"
付嫣然惊讶地睁大眼睛。
"
当然，"
成帝轻笑一声，"
皇后看不出，何才人还是处子之身？朕翻她的牌子是顾及她背后的楚家，毕竟是楚家送进来的。
最初不动她是因为她年纪太小，后来现她心里有人，再后来------"
成帝顿了顿，执起付嫣然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
朕心里有了皇后。
"
尽管已是老夫老妻，付嫣然仍不争气地羞红了脸，连耳尖都染上了绯色。
"
谢谢皇后，把后宫的这些女子都安排的很好，"
成帝满意地拍拍付嫣然的柔荑，"
她们也很高兴。
朕也可以安心朝廷之事。
何才人的事你先询问她的意见，朕还要征求楚家的意见，莫要一厢情愿，好事变坏事。
"
"
皇上这是答应了，"
付嫣然眨了眨眼，"
不怕失了皇家的颜面。
"
"
朕最大的颜面，"
成帝将付嫣然揽入怀中，声音温柔而坚定，"
是娶了一个好皇后，辅助朕让大齐江山繁荣昌盛，万世永存！
"
大约过了两个星期，漱芳斋里突然传出消息：何才人病重。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后宫中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皆感到十分诧异，因为就在前几天，何才人还风风火火地为筹建宫廷幼儿园的事四处奔走，那日还见她兴致勃勃地与尚宫局商议玩具采买事宜，步履轻快，谈笑风生，怎么转眼间就病得如此严重？
更令人疑惑的是，向来最在意后宫动静的皇后竟对此事漠不关心，连例行的探视都省了；漱芳斋的宫女们也照常当值，该洒扫的洒扫，该做针线的做针线，仿佛何才人的病与她们毫无关系。
一些心思细腻的妃嫔见状，不禁联想起那位同样深受皇后器重的陈贵妃，也是这般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
又熬过煎熬的一个星期，漱芳斋突然传来何才人薨逝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后宫。
才十八岁的花样年华，就这样香消玉殒，实在令人扼腕。
众妃嫔都在暗自猜测，这位皇后身边的忠实跟班，身后会得到怎样的哀荣。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漱芳斋才为这位才人停灵三日，便匆匆下葬，理由冠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