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找她爸妈说说这件事!”
井不大,但水很清澈,清澈的能倒映出自己的脸。
何溪低着头,看着井水映出自己狼狈的模样。
高高肿起的脸颊,披头散发脏污的头发,常年因为劳作而黝黑的皮肤,脸上那密密麻麻的斑点,怎么看怎么都不好看。
确实,我连当别人的丫鬟都不够格。
对啊,现在就是这般,可是李姝予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是哪种喜欢呢?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可我哪里都不好,有一个不好的家庭,和一副不好的躯体,我有什么是好的吗?
我配不上她,不是么?
“对下人开的玩笑罢了,好好照照镜子,看清自己的脸,丑小鸭怎么样都不会变成白天鹅。”
何父狠狠地将何溪从井边甩在地上,她口中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从嘴角缓缓流了下来,可这一幕,却不被站着的两人所知,可即便所知,也只是踹上一脚,说上一句,肮脏的废物脏了这片地。
“李姝予的父母也不见得有多开明,让她读书只是因为他们家生不出儿子罢了,谁叫她妈的肚子不争气,让李家香火断在这一代。你看她要是有个兄弟,能轮得到她读书吗?”
充满恶意的揣测和话语充斥着整个院子。
“看着你这边离经叛道,不饿你几日,给你点教训,怕是要翻天了,现在我就告诉你,谁是这家里的天,你这赔钱货,听话我还给你几天安生日子。”
可现在的何溪却听不进去一句话,就这般呆呆地爬起来,跪在井边,看着自己的倒影,怔怔失神。
她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李姝予这么喜欢读书了。
因为现在的世道,那些人,不想要女子觉醒思想。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听话干活的傀儡,一个生育工具,一个发泄工具,更是一个可以交易的商品。
而傀儡工具一旦有了自我的思想,他们就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的权利不存在,害怕创建起来的帝国被推翻。
害怕自己再也不是那可以掌控生死的君王。
所以,他们控制傀儡的思想,剥夺傀儡的感情。
我们女子的感受在世间,是最微不足道的,是可以被随意践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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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醒来还是黑暗。
何溪揉着手臂,酸痛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好受,虽说饥饿与疼痛她早已习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还是很痛,无法忽视的痛。
那是在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狠狠地剜了一道口子。
在黑暗里,人们总会丧失了对时间的观念,但孤独会像潮水般袭来,可何溪却置若罔闻的躺在地上,随着吱呀一声,那扇隔绝了一切的门打开了,那耀眼的光差点要将何溪的双眼刺瞎。
她费力地遮住眼睛,抿着已经干枯起皮的嘴唇,像是抵抗着外来的一切。
毕竟她在柴房里也不知道关了多少天,也许三天,也许一周,也许半个月……时间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阴冷潮湿的环境,逼耸的房间里除了潮味还夹杂着一些排泄物的味道,时不时滴下的污水虽说肮脏的不像话,可何溪却没有任何办法,令人作呕的搜饭也成为不可多得的佳肴。
虽说她关了多少天,就不用干多少天的活。但对于他们来说,思想的服从远比身体的压榨更为重要,毕竟一条听话且能卖得一个好价钱的狗,比一头只知道干活的牛,贵多了。
“快滚出来,关你几天这不就老实了。多点感谢你哥,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就该死在里面。”
何溪使劲眨着眼睛,适应着刺眼的光亮,可眼睛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可这一次,只是为了适应这道刺眼的光而流泪。
她透过指缝看去,那个人是她的父亲,是那张得意又嚣张的嘴脸。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句又一句的认错,和一个又一个的响头,似乎是十分动听的仙乐一般,何父那因为有些嫌弃而撇起来的嘴角也渐渐地上扬。
“知错了就好,以后不准到处瞎跑了,也不准去见任何人,你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