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成一片惊惶的惨白。
那点刚冒头的旖旎心思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职业恐惧。
他猛地挺直腰背，眼神瞬间变得清醒而锐利，先前那份自得消失无踪。
他对着大桥未央，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鞠了一躬，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是我失礼了！请程小姐原谅！”
空气骤然凝重，之前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
“嗯。”
大桥未央略一点头，算是接受了这迟来的警醒。
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凉白开，杯壁渗出的水珠在昏黄的灯光下像冷汗。
“梅教授！”她递过一杯水，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更显严肃，“你跟山下长庆电报沟通过了么？关于‘大雁’的事。”
梅天良接过水杯，指尖冰凉：“沟通过了。‘大雁’的死，绝不是山城当局宣传的那么简单。特高课内部一定有鬼！”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向大桥未央，“如你所怀疑的那样，山本君......他也认为，那个叛徒，很可能就是山本太郎！”
名字被念出的瞬间，房间里好像掠过一股阴冷的穿堂风，让两人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领！
与此同时，仅一墙之隔。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香烟和隔夜饭菜混合的沉闷气味。
军统监听小队的小队长宋冰正对着简陋的监听设备，耳机紧紧扣在耳朵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梅天良那句“很可能就是山本太郎！”清晰地传入耳中时，他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电流击中。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过房间里另外两名正埋头扒拉着粗糙米饭的下属。
确认两人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食物和疲惫中，宋冰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无比。
他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近乎训练成本能的流畅动作，右手食指轻轻一按，停止了录音设备的运转。
左手则极其自然地从设备下方抽出了那盘刚刚记录了惊天秘密的录音带，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他随手拿起旁边一份空白的监听记录本，将录音带巧妙地夹在纸页之间，然后连同记录本一起，若无其事地塞进了自己腰后一个特制的暗袋里。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秒钟，悄无声息又丝滑流畅。
深夜11点，76号李群办公室里灯光亮如白昼。
香烟的烟雾缭绕不散，在灯光下形成诡异的蓝色旋涡。
“主任！松鼠发来的密电！”电讯处处长钱民小跑着冲进了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他脸上混杂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难以抑制的兴奋，声音急促嘶哑。
正对着墙上地图凝眉苦思的李群，闻言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