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帆布吊床一排排晃着,有些女孩已经蜷起身子昏昏欲睡。靠近舱壁角落的那几张铺位上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那个、‘狂欢夜’是什么啊?”
“我也想问来着,”另一个人翻了个身,帆布吱呀一声,“听起来好像是什么特别的奖励?”
“……不会是那种要、呃,服侍船长的夜晚吧?”
“我不干。”一个声音立刻反驳道:“我再也不想碰男人了。”
“是个传统,跟你们想的应该不一样。”年纪稍长她们一些的老船员说道。
一堆吊床同时摇晃起来:“什么意思?”
“我建议你们最好别拿这个开玩笑。”女人说:“‘狂欢夜’是姑娘们的节日,只要黎明号有次大胜或者顺利脱险,我们就能挑个晚上放纵一下,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喝酒、唱歌,跳舞,自己玩。你想跟谁玩都可以,只要她也愿意,或者他也愿意。”
“等等,所以你是说……”
有吊床差点翻过来,有人惊叫一声,滚了下去,引来一阵轻笑。
“骗你们干嘛?”女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困意:“自愿的人才能参与……他是狂欢夜上最抢手的奖品,你多半得抢一台24磅的炮回来才能亲得到他。不过别太指望了,玛尔戈上次被骂了半宿……”
“他不反抗?”
“别傻了,难道亲吻会比火枪子弹更可怕吗。”
“那……我们以后也可以参加吗?”
“你至少得先学会爬上桅杆不摔下来。”女人说:“别光想着狂欢夜,睡吧。反正这里是黎明号。”
舱室渐渐安静下来。
没人知道这艘船将会驶向哪里,但她们觉得、也许从这里开始,命运真的会有所不同。
“信天翁”维克多是一个最典型的情报商人,钟爱花哨的衬衫。
“久仰大名,任船长!能在蓝鹦鹉这样的地方跟您谈生意、您看这景色,瑟尔达港尽收眼底……”
任映真倏然想起刘问樵。也许所有商人想给自己争取利润时都有同样的神情。他很快把这个念头翻了过去。
维克多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他保持着随时可以起身的状态,目光扫过茶杯又飞快移开,舔舔嘴唇,从怀中掏出一叠折痕累累的海图,手指舞蹈一样滑动:“这艘珍宝船的名字叫‘伊莎贝尔之泪’,除了金银器和南方宝石,还有——”
他声音压得极低:“圣玛蒂娜主教的私人收藏,一根黄金权杖和两尊圣母像。不夸张地说,就那根权杖,够再造一艘黎明号了。”
任映真没搭茬,只问:“坐标?”
“爽快。”维克多说:“我们信天翁最擅长的就是刀尖上跳舞,风暴里捞金!”他身体前倾了些:“坐标、海图和沉船点附近的海兽活动规律,我这都有!除了随行打捞的快艇,我还能附赠一名熟悉水下勘测的潜手。”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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