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反抗她,她必让乙弗人,亡族灭种。
如果一个家国,一个民族,从不怜惜她的孩子,那么她为何要怜惜他们的孩子?如果他杀死了她的爱人,她为什么要怜悯他的爱人?如果他们烧了她的家园,她为何不能破灭他的营帐与房屋?如果他们奸杀掠夺她的臣民,致使妻离子散,万顷农田变荒地,她为何要放过他们的臣民?
一样一样,血债血偿。
所谓皇帝,杀一是为贼,屠万是为雄,史书工笔,后世人怎么说那是后世人的事,所有千古罪名她来担着,她本就是罪大恶极之人。
萧絮站在夕阳下,笑得凄惨又热烈。
深夜。
不过一日,她的气色就缓和了许多,萧明被俞拙心摁着守灵,她便没去灵堂,熬到天色微晚,才把这几日落了的朝务批了,趁着巴蜀还未下大雪,疾马派人给李令婉送信,以安排后面的事。
寝殿宫灯明亮,她随意沐浴完,披件大袖进来,就见到了坐在龙床边的萧同尘。
她身边伺候过的良家子确实有些数目,也定了侍寝的规矩,萧同尘挽起半冠,穿件干净的素白寝衣,见她进来,局促地起身行礼:“阿姊……”
“来了?”萧絮理衣往榻边坐了,清冷地道,“没许你站起来,先跪着。”
“哦,是。”萧同尘很听话,极端正地屈起双膝,往榻下脚搁边跪了。
萧絮实在没忍住,扑哧笑了:“孤问问你,你究竟看上孤什么了?”
萧同尘急切地抬头,握着她苍白的手背,声音热切:“阿姊……阿姊是这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了,没了阿姊,同尘怕是早就无声无息地死在外边,全天下没有人比阿姊更好,我不要娶妻,我就想一直在阿姊身边……一直一直都陪着你。”
他说话时唇峰抖动,眼眸清湛得如同未曾见过虎狼的小鹿,萧絮都不知哪来的恍惚,总觉有些接不住他的眼神,俯身拉起他:“行了,起来吧。”
“……要阿姊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