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絮勾唇,笑意幽深:“可汗好意,孤自然会受的。”
这些话,是她说给李令婉听的。
李令婉就是根有用的墙头草,看似没啥攻击性,实际上最会站队,很懂如何在夹缝中生存,摸索找肉,果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的石头总算落地,既然萧絮靠得住,又何须指望萧江呢。
萧江和谢宝章或许今日用了她,明日就弃了她,但萧絮不会。
她从不做过河拆桥卸驴杀磨的活计,她就不是那性子。
她坐在龙椅之上,话语温和:“令婉姐姐莫紧张,你既然能说动六哥和十妹,开启蜀道山路,那便也能说通他们,与我做好这笔生意,我既然有底气把白绫送过去,就有底气,保你们平平安安地出来,只是有一样,天下孝道最大,母后痛失三子,悲痛是难免的,给她造个小佛堂念念佛吧。”
谁都可以死,谁的性命她都不在乎,但是谢宝章得活着。
到底养了她十多年,有些话,萧絮想亲自和她说。
李令婉当天就带着陈大柱和卫元庆走了,萧絮身心俱疲,抓过那张乙弗宏送来的帖子,指尖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一百个俊俏新鲜的西域美男子?
乙弗宏好厉害的耳报神,连她欢喜男色都知道。
四下朝臣俱被打发,萧同尘站在龙案边倒茶,憨憨地问:“阿姊,乙弗宏真的给您准备了一百个?这么多?”
“他既写了一百个,自然就是一百个,床笫风流事,他骗我钱骗我权都可以,骗我这个做什么?”萧絮若无其事地抬眸,讶了下,“同尘,你的脸好红。”
萧同尘用力地摇摇头,小心地问:“阿姊,那您要去吗?”
“去什么,看一百个男人跳舞,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