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先收拢在荣都的自己,叫她发兵征打,待她重新拿回邺都,兵力穷竭之际,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是给奚国也派个使者,真情假意交好,再与他们合力剿灭自己,都是极寻常的兵家之法。
这些东西便算萧江想不到,蜀中的狗屁官员想不到,但是谢宝章,她一定想得到。
萧絮笑意深冷:“令婉姐姐,母后不是我亲生的娘,我娘生我那天就死了,我的身上流着一半乙弗人的血,你们怎么就能笃定,他们趁此时机进攻奚国,不是我的主意?若是此次奚国进攻,就是我事先与他们商量好的呢?”
就算他日乙弗人入主中原,做了这片土地的统治者,需要清算所有萧家的子弟女眷,乙弗宏都会顾忌着顺圣皇后的面子,保全萧絮的荣华富贵,此生极乐。
显然,萧絮的说法,更可信。
李令婉被她吓得花容失色,惊惶地往后撤了两步,总算勉强站稳,说话都在颤抖:“絮娘……絮娘你别骗我,当年我跟谢铮的事一出来,家里面除了你谁都瞧不起我,我若是没你接济,怕是早在卫国公府抹脖子自尽了,你……你便算旁人信不过,难道还信不过我,我半条命都是你救的呀!”
“令婉姐姐当真是位妙人,当年再艰难的局势,你都能歪倒正着地走出条路来,我又怎会不信你呢。”萧絮轻轻笑,“有些人做事,须得孤耳提面命,分分秒秒督促着,才能做到最好,可令婉姐姐不用,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几个字,全天下没有人比你更懂了。”
萧絮思忖半晌,补充半句:“令婉姐姐,我与你姐妹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害过你分毫?”
与其做她弟弟的走狗,倒不如跟了她,左右,她能给的一定比萧江河谢宝章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