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贪的哪是床笫,不过是寻找有所依靠的错觉罢了。
可错觉就是错觉,孤独就是孤独,上至皇帝太后,下至黎民百姓,都需要她的周旋保护。
他一直都觉得,后悔是这世上最无意义的事,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可若世上真的有后悔药的话,他一定会吃的,若自己还在,起码还有人能与她同舟共济,做她的肩膀。
此刻已经很晚,萧絮蜷在他的怀中安睡,傅汝止掌心温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
她是被鼻尖的狗尾巴草刺醒的。
天刚刚擦亮,萧明就轻手轻脚地溜进正帅帐,小心翼翼又熟门熟路地掀开布帘,手里拿根毛茸茸的小草儿,在娘亲面前使劲晃。
“娘亲!娘亲!”他压低声音喊,“娘亲生辰快乐!”
“嗯?”萧絮睡得迷迷糊糊,眼皮都没睁开,“明儿也快乐,我再睡一小会嗷。”
“诶呀,娘亲你快起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萧明拉了两下没叫醒,反倒自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算了算了我忙活了一大早,我跟你睡一会!”
说完,小孩飞快地脱了鞋子,随便扒拉开娘亲身上的粗壮手臂,也没在乎睁着眼睛的傅汝止,灵巧地往他俩中间挤进去,从后边抱住母亲的背,乖巧地闭眼睛睡觉觉。
傅汝止总算看清楚了这个孩子。
他的睫毛极长,皮肤很白,五官轮廓七八分都随了母亲,漂亮的杏眼,精致的鼻子,薄而红的唇瓣,配着下颌走线清晰的面阔,感触到儿子的拥抱,萧絮翻过身轻轻拍了两下。
小孩儿知道娘亲已经醒了,又叫她:“娘!生辰快乐!”
萧絮懒洋洋地揉眼睛,意识到自己怀里躺着儿子,枕边的人居然还是傅汝止的时候猛地清醒,不是,她儿子过来就算了,姓傅的怎么醒了也不起来?
不起来就算了,他知道萧絮醒了,还装睡。
当她没看见他眼皮下活动的瞳仁?
萧絮刚想说话,萧明就忙不迭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拽着萧絮下床:“诶呀,娘亲你快点!你再不起来我给你的礼物都要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