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絮:“你赶紧走吧,我俩真是……凑近了就奇怪,以后少来往。”
傅汝止轻笑:“那我走了?”
“赶紧走吧你!”
“过两日你出京,我也不来送了?”
“你来干嘛啊你!不用来了!”
她使劲地推他,脸上却还在笑,傅汝止亦然笑,与她相处总是很奇怪,虽则和离以后通信皆无,见面也少得可怜,然只要见到她,便知道沧海桑田,有人的心境却从未改变。
连自己都觉年轻起来。
也不知是在留恋她还是留恋再也回不去的过往岁月,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依旧是寂寞罢了。
萧絮出京那天,他还是去城墙那望了一眼。
公主配藩王仪仗,统江南二道长使,八乘马车旌旗飘扬,他回京以后任兵马司大提督,兼领金吾卫,若不出意外,下次再见就又是今夕何年了。
萧絮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边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她伸手轻点了下,其中一位便从怀中拿出陶埙,空声吹奏,另一位则清了嗓子,低吟唱曲。
她懒懒地靠了个手枕,品评道:“唱得平平,还须精进。”
唱歌的那位连忙颔首告罪:“公主教导得是,良子资历尚浅,还须多多练习。”
她嗯了一声:“之前陛下送了我个良子,叫做沈阔然,他唱曲乐律都极好,你们同是陛下送给我的,怎么会差那么多呢,等随我去了江南,你们要多向他请教。”
那两位良子应声道是,还要继续奏唱,就被萧絮挥手打断,伸手拨开马车绸帘,却见车马道途坦阔,心中把将来的万千种可能性算了一遍又一遍。
兴平三年夏,柳浪闻莺旁的五王殿该做越国公主府,萧絮得封王诏,正式名正言顺地打理江南诸事,赶在秋天,派出了两个商队绕过雁**山,前往荣国闵地乃至南越做生意。
当年腊月之前,派出了第二个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