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膝下独子,哪有母亲不期盼孩子封侯封王的,夫君一直瞒着我到今日,亦是希望给我个惊喜,只是妾身以为……现在给明儿赐爵,太早了些。”
她明白萧江的软弱温顺的脾性,然如今弟弟身为真龙天子,到底有自己的脸面,伴君如伴虎,不疾不徐地将此事揭过,也是给自己留个后路,将来好相见。
萧江面庞稍有不虞,淡冷道:“怎么,七姐姐是嫌耒阳不够大,还是嫌你儿子的封邑终归算在你的账面上,七姐比谁都晓得这孩子的来路,稍微收敛些吧。”
她的儿子父缘不清不白,能为他找个名义上的亲父,再封个县王,已算是皇恩浩**了。
“陛下误会妾身了,明儿天资浅薄,能封个县王,本殿心中亦然满足。”萧絮妆容清淡,姿态更谦,“只是陛下,妾身尚未出热孝,自己的儿子就受封赐制,实在是……实在是心中难安,是以妾身恳求陛下,缓几年再封赏妾身的儿子,妾身感激不尽。”
一直以来,萧絮都有几个讳莫如深的绝杀,譬如她是萧诚最珍爱的孩子,再譬如,她的孝顺。
萧诚驾崩快有两年,京中勋爵乃至皇宗都有条不紊地穿了锦衣设宴会,早有出孝之势,独萧絮依旧穿得极素,妆容简单,除夕夜宴旁人喝酒她喝茶,旁人吃肉她茹素,表演奏乐的舞姬刚上来,她就借故遁了。
装模作样这件事,萧絮从来做得很好。
昔年姐姐为伺候父皇,在永安殿衣不解带至面容憔悴的模样历历在目,萧江有理也弱了三分,通情达理地说:“这是朕的倏忽了,七姐所言确实有理,我只是怕孩子封得太晚,七姐会不高兴。”
萧絮释然笑道:“怎会呢,我相信皇弟,无论早无论晚,总愿意给我们母子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