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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补充道:“九弟,你没上过战场,可我上过,亲眼见过破碎人尸在黄土里发抖,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惧怕打仗,江南的驻军自父皇登基后就没换过,这本是父皇修生养息之举,但十年实在太久了,该换了。”
江南士绅盘根错节,驻军多是当地富庶子弟在管理,上回见到蓝殊,他对杭州龙井都如此熟稔,就知瑶人已买通许多关节,邺都能调动的兵马说就那么多,既不能增派自己人过去,那就和别的道换驻军吧。
虽各道轮戍古已有之,但江南已形成自己的利益集团,盘根错节,贸然与其他道更换戍军,一个不慎,只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罢罢罢,上策行不得,她只能求个维稳的下策了。
萧江自知理亏,不敢抬头看,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萧絮长叹一口气:“顾老国公那边,我自会说通,还劳你和母后说,此事是你的主意,不是我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谢宝章就是看自己不顺眼,萧絮干什么都觉得有阴谋,苍天明鉴,她哪来的阴谋。
还是和萧江讲明白利害关系,让他自己去和母后说,别扯上她,否则又得黄。
唉,人类的大脑构造千奇百怪,天天和傻子打交道,她高血压都犯了。
萧江没说话,脚底像是黏住了似的,一直停在原地,萧絮又淡淡地叹了口气,欠身行个半礼,略过他兀自走了。
姐弟俩吵得时间太长,太监早早领着萧宜回了永安殿,待萧絮更衣净面,就见窗外微微擦黑,已到陪陛下用晚膳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