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镇国大长公主,一个太皇太后,现在同心合力维系朝堂,教好萧宜才最要紧,怎么她三天两头看自己不爽?
迷惑。
天色已晚,窗外皓月星光,千秋殿待客的正堂点了两座灯架,依旧衬得光影微弱,萧絮月白色寝衣外搭了件丁香色袍裙,欠身行礼:“夜深露重,母后既要见我,明日女儿去仁寿殿给您请安就是,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谢宝章身着华服,凤冠戴得规整,眼角深如沟壑的纹路随说话扯动,语气淡冷:“你给本宫请安?你在宫里住了多久了,给本宫请过几次安?本宫想和你见一面,都得去永安殿找你。”
“儿臣近日忙,晨昏定省的确实懈怠了些,不过夫妻同心,想着见慕去仁寿殿给您请安是一样的,是儿臣考虑不周了。”萧絮福身行礼,温缓道,“想来母后现在来找女儿,定然不会只因为请不请安的事,有什么不快的您就直说吧,儿臣尽力为您打点。”
谢宝章胸中憋闷,提衣往正椅上坐了,刻薄道:“你什么意思,要你弟弟分封不赐土,说得倒好听,给他派长史派兵,加封遥领,你那是封他?封什么不都是封你自己?”
分封不赐土,说白了就是不给萧江实权,要他挂个名,萧絮的意思简单明了,把整个吴越都封给萧江,她再派自己人过去做长史,统管封地治事兵马,整个江南都被她收入囊中,多精明的算盘。
萧絮惊讶地道:“母后,怎么能说封什么都是封儿臣呢,九弟封地越大,食禄自然就越多,那些都是他自己拿的呀。”
一句话逼得谢宝章把想发出来的火全打进棉花里。
她淡冷地瞥道:“当初陛下驾崩,叫你兼听朝政,是宜儿年纪还小,需要个长辈照顾他饮食起居,朝政的事自然有本宫和卫国公看着,本宫看你明日起也不必垂帘听政了,你自己还有个儿子,那就把你儿子带到仁寿殿来,本宫帮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