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单全收,人也全部都见,场面车轱辘话来回说,无论是隐晦的恳求还是直白地希望她能照应美言,萧絮全都一口答应。
收钱办事自然应该,办不办得成那就另说,收下的金银器物萧絮昧了三成,剩余的就叫碧环把前来送贿的人员名单外带行贿的金银的整理成册,给二哥送过去,并表示自己只要其中十分之一,收个传话的辛苦钱,大头都给二哥。
如此整齐清爽的投诚名册,如此如鱼得水的趋炎附势,也就萧絮有胆子做。
但话说回来,上门拜见的人形形色色,大多是有求于萧絮,只有一个人,却是萧絮同样有求于他:卫尉寺少卿陆炳。
他上门的时候已近黄昏,作为萧泽身边最亲近的内将,萧絮选邑士却送上歪瓜裂枣的领军人物,陆炳跨过槛进门时神色难免尴尬,局促地拱手行礼。
萧絮姿态大方,温和道:“陆将军坐吧,您上回来我家都是几年前了,卫尉寺事情多,我瞧您近来都憔悴好些。”
陆炳年近半百,眼角鱼尾纹路明显,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两鬓已有星星点点的苍白之色,闻言欠身道:“末将年岁渐长,不比公主殿下还年轻,风华未曾消减半分。”
“廿来岁的年纪,当然年轻了。”萧絮神态戏谑,“陆将军,便算您今日不上门,本殿明日也会亲自去你家拜访,没想到您还是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陆炳颔首,镇定道:“衡国公主既然有事拜托给末将,与末将说便是,何必劳烦您一趟。”
萧絮脸上泛起笑容:“我便说陆将军是个明白人,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欢喜射箭骑马,父皇就托了卫尉寺武器署给我定了好些趁手的,有些到如今我都在用,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本殿问卫尉寺定些东西应当不算僭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