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上好的杭州龙井,说白了就只有西湖边的那一撮,年年产量少得可怜,刚采完就分送世家权贵,蓝殊连这玩意都喝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去过江南,江南的士绅请他喝的,并且特意留给他最好的。
萧絮拳头紧紧攥住,愤愤道:“你知道如今我最怕什么吗?蓝殊打着大荣鼎立支持的旗号投诚二哥,实际上是在给瑶人吞下江南,他自己立国开路。”
蓝殊连环炮似的质问她和傅汝止的陈年旧事,确认了无数遍傅汝止会不会回京,或许打探的就是一件事:
他是否有回迁到江南驻守的可能?
蓝殊是在害怕。
裴见慕震惊地看着她:“公主此话当真?”
萧絮深吸口气:“或许吧,我也只是猜测,先看看蓝殊到底能帮到二哥到哪里,现在棋都下到这了,万事都得等大哥废了再议。”
“好。”裴见慕嗯了一声,“公主,已很晚了,我们洗漱完便睡吧。”
萧絮点点头,牵起他的手跨过门槛,手中灯笼点亮前方的路。
晏清馆公主床枕松软舒适,萧絮陷在被衾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打开床帐一角环膝而坐,望着窗外皎洁的圆月,静静地出神。
裴见慕惊醒,从后抱住她,声音慵懒:“公主在想什么呢?”
“见慕,我觉得我对不起父皇,我对不起父皇……其实我早就知道,大哥比二哥更适合做皇帝,是我自己蠢,如今想补都补不回来。”萧絮带着哭腔,“你说,若因为我弄得大梁操戈而战,父皇半生基业毁于一旦,我就算死了,都没有脸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