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就被辞了。
或许,辞了才能更好地隐藏。
蔡青禾波澜不惊:“是,怎么了?”
裴见慕掩住胸中波涛汹涌,寂然道:“只是觉得奇怪,既公主殿下早辞了你,你为何还住在公主府?”
“裴爷,公主殿下早给你指了条明路,你不是也在强求吗?”蔡青禾放下手中玉箫,反唇淡淡问。
裴见慕哑然,沉默许久才道:“蔡公子,如今陛下娘娘,太子江陵王,全都将公主殿下当作**来看,可我知道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想过随心的日子,你在与不在都如此,何必呢。”
既知道她只想过随心的日子,那你又在做什么?
蔡青禾摩挲手中玉箫,神色平常:“臣出身乡野,但公主每年都会陪臣祭奠母亲,每至清明雨上,臣母的墓前一定有公主殿下送的供礼,裴爷呢,你可有吗?”
王炸不过如此。
裴见慕震诧地看着他。
“想来裴爷也知道公主欢喜吃甜,其实说来就三样东西,一样,宫里的杏酪;一样,少年时的桃花酥;还有一样,就是臣亲手做的蜜枣。”蔡青禾放下玉箫,把蜜枣碟子推到他面前,语气莫名带了几丝挑衅,“取青枣若干,糖水熬煮挂霜,彻底软了后添花瓣再渍一遍,公主读书消遣,手边总有这个,裴爷可要尝尝?”
缱绻风月场中人,满腔绵绵细腻肠,字字都似钝刀扎进心脏。
裴见慕伸手择取一个,蜜枣晶莹剔透,绽放在舌尖时却莫名有些苦。
是心苦,还是味苦呢?
红木四乘马车刚至二门,姜野赶紧摆兀子扶萧絮下来,着急忙慌地说:“殿下您总算回来了,裴爷中毒了,在您的晏清馆躺着呢。”
“什么?!”萧絮惊得差点没站稳。
姜野急匆匆地说,今日公主回府,裴见慕晓得消息就过来了,谁曾想他在府里随便走了圈,便要去二门处等萧絮,人走到半路就开始吐,他身边的跟着的小厮觉得不对,奔去回春堂找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