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地说:“蔡卿,我晓得我贪心,我总觉得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所以我们今日做,明日做,都没有关系,反正总会做的,可我现在不想等了。”
蔡青禾扣腰揽她入怀,空留额发随风飘起:“殿下放心,哪怕沧海桑田不过一瞬,臣都是永远不变的那个,无论殿下做什么决定,更无论殿下做了什么,臣都在此处,做殿下可以停下来的归宿。”
她面颊微红,埋在他怀中。
穿林打叶声旋即而过,有道黑影从院中蹿过,萧絮警觉地挣开:“谁在那里?”
黑影早往远处奔了。
萧絮推开蔡青禾,拔腿就追。
除了清越居,后府其他院落根本没人住,连打扫的婢女都极少,再加之今年未置农桑,大半菜地杂草狂生,那黑影显然是个练家子,深深浅浅地绕了好几个道,倏忽转个弯,又不见了。
“你给我站住!”萧絮声音洪亮,健步奔至连通前后府的小径,居然看见了裴见慕。
他穿件玄衣,恭谨地拱手行礼。
东风吹绿小径青草,因为低着头,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萧絮惊讶地说:“见慕?你怎么在这?”
裴见慕清淡地说:“今日下朝,陛下传了属下去永安殿一叙,属下觉得此事比职方司的图务重要些,便回公主府了。”
萧絮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我爹和你说什么了?”
裴见慕声音晦涩:“公主,陛下为我们定婚期了,八月十四新桂初开,钦天监也说那个日子好。”
“什么?”萧絮错愕地转身,“他上回还跟我说要看你的吏部考评再定,他到底什么意思?我不嫁人他心里就不舒坦?他这么喜欢嫁人,怎么不找几个男人自己嫁,非要我嫁出去他才舒服?”
“殿下,您慎言。”裴见慕几次张口,终究哑然,没把萧诚说的那几句告诉她。
其实很简单,萧诚自觉亏欠爱女,想早些见她高高兴兴地嫁给欢喜的人罢了。
……可他,怎么能算欢喜的人呢。
根本说不出口。
至于吏部考评,“衡国公主的未婚夫”如此有份量的头衔扣在身上,便算不卖裴见慕这个面子,也会卖萧诚与萧絮父女俩的面子。
萧絮拽着他逼逼赖赖地往晏清馆走:“不成不成,我们赶紧想个主意出来,咱俩真成婚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