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萧絮跪过去拽住裴见慕,哭喊道,“父皇明明晓得是我调皮惹事,为何要罚裴弦?方才裴弦一直说不要不要,劝我回寝殿再睡,是我自己觉得船上好玩,逼他的,如果没有大哥哥,我玩够了就回去了,哪来那么多事!”
萧絮不会撒谎,但她永远能理直气壮地把真话说出来。
裴见慕叩头道:“陛下娘娘,此次是属下失职,只想到了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夜中散步怕出危险,却忘了做臣下的分寸,今日一事,若折损殿下清誉半分,都是属下的过错,求陛下娘娘赐罪。”
萧絮使劲拉他衣裳:“你干嘛啊你,你没错你认什么错啊!”
谢宝章面容淡淡:“陛下,既絮娘如此难过,就莫免职了,改鞭刑吧。”
“嗯,赵德全。”萧诚挥挥手。
赵德全立刻明白,摆拂尘道:“裴典军,请吧。”
“末将谢陛下娘娘恩典。”裴见慕再次稽首,拨开萧絮的手,跟着他出去了。
……主子犯错,便是奴婢无能。
你看,你看,永远都是这句话。
少年时的回忆再次席卷全身,萧絮惊惶地抬头,凤藻殿龙椅凤座金光如璀,刺得几睁不开眼睛。
他们不会动萧絮分毫,却能主宰她身边所有人的命运,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因她而受尽折磨。
萧絮提裙奔了出去。
“絮娘!”萧诚粗吼道,“晓得你的分寸!”
她霎时滞住,恭谨地屈身行礼:“父皇母后每日事杂操心,儿臣还调皮惹你们烦忧,如今已知道错了,等太阳出来儿臣就回府禁足反省,请父皇母后放心。”
说完此句,她温顺地往后退了几步,低头避开帘子无声地出去了。
之后凤藻殿发生了什么萧絮根本不在乎,反正“私相授受”的侍卫和小宫女必死无疑,乙弗荣嘤嘤嘤哭着问太子夫妇要说法,萧济故作大方地放过,萧诚肯定不会因为此事废太子,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囫囵过了呗。
关她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