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婴儿裹吮得十分认真,脸蛋一鼓一鼓的。
蔡青禾从屋外进来,便见豆灯柔光尽落在她身上,做母亲的骄傲溢出眼眶,山河岁月在此刻静好。
萧絮抬起头:“蔡卿,你来啦。”
“嗯,稚子贪吃贪睡,殿下也早些休息吧。”蔡青禾接过吃饱咂嘴的婴儿,小心放在**,撩温水绞帕子,仔细地为她擦拭。
萧絮忽然按住他的手:“蔡卿,今夜一起睡吧。”
蔡青禾柔声道:“臣每夜都陪殿下睡的。”
“我的意思是,你今晚不许偷偷把小孩抱去隔壁哄。”萧絮附过去环住他的腰,“蔡卿,我是他的阿娘,我晓得如何照顾好他,你辛苦很久了,今夜就好好休息一晚吧。”
蔡青禾诧异地几说不出话,只用力地将她紧拥,萧絮紧贴男人的胸膛,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闷声闷气地说:“蔡卿,我再也不要碰男人了。”
蔡青禾低声应和:“是,生小孩痛便罢了,怀胎十月本就是折磨,生完了坐月子还什么都不能做,更难受了,所以殿下不想碰就不碰,反正男人也就那么一回事,没什么好的。”
“嘿嘿嘿,对。”萧絮使劲往他怀里蹭,“蔡卿,我真的好欢喜你,不是那种欢喜,就是……我也说不清哪种欢喜,反正我晓得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
“能让殿下觉得安心,是臣此生最大的幸运。”蔡青禾扣住她的后脖,两人小心翼翼地倒在榻上。
他确实累到了极,未过半刻便在枕边睡得安沉。
所幸未满月的婴儿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拉,萧絮根本没有抱娃哄睡的耐心,睡梦中依稀听到婴儿咧嘴嘤咛,她就伸手拍拍小孩,轻轻呢喃孩提时爹爹给她唱的歌:
娇娇小柳絮呀,清风吹飘飘呀,拉最大的弓,骑最大的马呀,啦啦啦啦啦……
蔡青禾亦然清醒,看着她翕动的唇在黑幕中张合,嗓音柔缓静谧,确然极像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