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
蔡青禾旋即翻身坐起,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可是魇着了?”他温柔地说。
萧絮蜷缩在他的怀里,唇齿止不住地打颤,连话都说不出。蔡青禾握住她的手腕切脉,滑脉虚浮,腹中孩儿躁动不安,有流产之兆。
他温声道:“殿下好生歇着,臣去厨房为殿下熬碗安胎药来。”
“……蔡卿,不要走。”萧絮攀着他的肩膀无力地呢喃,“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好不好,有人抱着我我就安心了。”
男人温热的掌心护住她的小腹:“那臣为殿下施针保胎吧。”
袇房的灯再次点亮,萧絮解开绸袜,双足放松地放在兀子上,蔡青禾单膝下跪,握住她的脚踝,借着微弱的烛光找到涌泉穴,施针精准。
她痛得蹙起眉。
大樟树上,俞拙心突然惊醒,北天极的紫微星依旧亮得怖人,他掐指再算一遍,依旧是同样的命数,紫薇降世,圣主已出。
他惊诧地望向袇房。
阳平离京城极近,何象斗命人快马加鞭,次日刚上朝,萧诚就得知了自家闺女和傅汝止和离,烧掉所有家书官信,在阳平郡一处名不经传的小道观出家为国祈福的事。
最离谱的是她并非自愿出家,而是太乙天尊指引她来的。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了什么药,甚至她葫芦里到底有没有药都不知道,其实药不药的都不要紧,她只明确表达了一个意思:我知道近来京中风波不断,你们随意,我不掺和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萧絮确实得了个清净。
三清观供神明的殿少,道士也少,来此处出家的都是平头良家子,来此处上香做法事的都是平民百姓,哪想过会来衡国公主这尊大佛,三清观就此闭观,专供公主祈福清修。
萧絮近来精神不大好,每日天不亮便去殿中参拜做早课,天擦黑就回,说是念经祈福,其实就是坐在跪凳上休息。
天闷了好几日,总算下了场极大的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