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敬酒交谈的身影,只觉涔涔冷汗浸透衣衫。
萧絮,她太厉害了,方才说的那些话,单拆出来没问题,合起来也没问题。怎么听都是衡国公主遇见投缘之人,在席间多聊几句罢了,可她偏偏就是能让宥连俊听明白:
若有性命危险,可来找她求救。
萧絮心中冷笑,十三年死了七个大祭司,平均两年不到就要死一个,宥连俊听不懂就怪了。
萧兰注意到聊得正欢的姐姐,垂眸问:“衡国公主和大祭司说什么呢,怎么如此开心?”
萧絮娇憨一笑,认真道:“本殿曾出家清修为我大梁祈福,方才与大祭司相谈甚欢,都觉我大梁道法与西凉万神有共通之处,可见天下神鬼,大道合一,都是真的。”
乙弗宏被此话逗乐:“衡国公主果然聪慧过人呐!”
席间觥筹交错,萧絮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再与人碰杯时只用唇微触酒面,再不往喉中送去。胡凳无靠背,她只坐三分之二,宽袖掩嘴进食时亦然身姿笔挺,淡笑地看着作乐作舞的姬侍,再不多言。
反倒宥连俊有些焦急,满了盏酒与她敬道:“等过会宴毕,衡国公主可否随吾出去?”
她勾唇道:“为何?”
“有个人想见你。”
“是谁?”
“公主如此聪慧,自然知道是谁。”
萧絮不动声色地点头,没过多久,她便说自己喝得有些昏,施施然而退,走出宴帐后道自己想散散心,屏退婢女,独自一人往西凉国使团的客帐中走。
未几,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宥连俊疾步往前,引她继续往前走。
四处无人,萧絮却停了步,侧头冷笑道:“怎么,大祭司要把本殿送到你们陛下的床帐上去吗?”
宥连俊身子一僵,抚肩道:“陛下只是想与公主说说话,说说话就好。”
她往后退了几步:“本殿乃大梁衡国公主,不是他的姬妾,难道还要他来拿捏不成?既只是想与我说说话,让他出来说,”
宥连俊语气一沉:“衡国公主莫要让吾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