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止哼笑一声,转向蔡青禾,“你早点回去,这一晚上被她闹的。”
“嗯,好。”他俯身收好药碗,端起食盘往外走。
屋外风雪大紧,金粟为他开门时冷风进堂,拂起男人额前的几绺长发和他飘逸的青色外衫,玉郎风姿,果真翩翩宛宛。
傅汝止扫了眼他的背影,抱紧萧絮进帐,扯过被衾盖在两人身上,他自问也属男人里心思细密的,如今亲眼看见蔡青禾哄人,嗯,确实自愧弗如。
“小兔子真厉害,小兔子再喝一口好不好?”,就这种破话,别说他想不出来,他就算想得出来也说不出口,什么破玩意。
解酒汤助眠,萧絮折腾了一晚上,老早累得不行。醒来时天光放晴,她迷糊地翻身,意识到身上压了条宽壮的臂,后知后觉地抬头,正对上傅汝止的大脸。
她吓得差点没弹起来。
“喂,醒醒。”萧絮推他。
“殿下醒了?”他睡眼惺忪,“今日无事,再赖会吧。”
“你抱着我睡了一晚上?”她迷迷瞪瞪地问。
傅汝止复闭上眼,困倦地说:“是殿下昨夜一直圈着臣没撒手。”
“啊?”萧絮往外挪,“那你干嘛不推开我啊。”
他淡淡道:“殿下闹到丑时三刻才歇,臣也困得很,实在没力气了。”
萧絮深吸口气小声问:“那你没生气吧?”
“臣为何要生气?”他轻笑一声,复把她揽在怀里。
“你没生气就好,反正我轻浮惯了,蛮欢喜被人抱着睡的。”萧絮大大方方地贴他胸膛,“我掏心窝子和你说,自从我们俩做好朋友以来,每次抱你我都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为何?”
“我也说不清,可能是知道你性子孤高,且你并不欢喜我,我却一直在强人所难吧。”她微笑,“我自小撒娇撒嗔成习惯,极贪体肤之触,到如今都改不过来,多谢你包容。”
他的手凝滞良久,心里极长地叹口气。
萧絮打了个哈欠,蜷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安静地睡回笼觉。
“殿下,能否帮臣一个忙?”傅汝止微颔,挑她的发丝至耳后。
“嗯?你说。”萧絮慵懒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