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有话说!”一人指着刚才样貌尖嘴的水工。
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高声喊道:“假的!”
“牛二和这些人说的都是假的!”
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柳庭雪闻言如坐针毡,可有赵歇在一旁看着,他不得不让那人接着说下去。
“那日我和吴江林当日一同下水……”
水工面色带着回忆神色,缓缓道:“当时我们一起在船上,他绑好安全绳便下去挖淤泥。”
“我在船上等他上来轮替!”
“没过多久漕掾属顾越带着几个水工过来,要小人去其他地方。”
“小人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便搭船离开!”
“但小人留了个心眼,故意走得不远!”
“我亲眼看到了顾越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匕,切断了吴江林安全绳。
最后,看着他溺死在河道淤泥下!”
那水工回忆到这一幕,仍旧心有余悸。
“后来顾越威胁小人,凡有人问起,便说吴江林是自己溺死的!”
“小人当时畏惧顾越是漕掾属,生怕他日后报复,不敢告知真相!”
说到这里,他便没在继续说下去了。
而刚才做伪证的牛二,听到这里也心中一横。
随即从身上摸出十两银子,哭诉道:
“大人明察,小的当日将人捞上来的时候,确实曾在吴江林腰上发现安全绳。”
“绳子断口光滑,定是被利刃所断!”
“后来漕掾属顾大人给了小人十两银子,让小人改口说吴江林腰上没有安全绳!”
听到这里,马云禄背对着几人跪在院中,心中叫苦不迭。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推向对他不利的一方。
柳庭雪一拍惊堂木,看向刚才那颠倒黑白尖嘴水工。
“可还有别的供词?”
“为何二者说得不一?”
那尖嘴水工此刻早已被赵歇的身份吓破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人饶命!”
“小人可能一时记错了!”
没有了伪证,案情迅速迎来翻转。
“既然如此,人证已在此!”
柳庭雪沉声道:“顾越,你还有话讲吗?”
“放屁!”顾越突然暴起,面色狰狞地看向刚才开口那几人。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本官所为?”
几个水工被顾越这么一吼,往昔他横行霸道的形象又出现在脑海。
恐惧感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放肆!”柳庭雪呵斥道:“顾越,这里是公堂!”
“如此多证人再次,休要在狡辩!”
他说这话看似在教训,但实则在悄悄提醒。
别再耍你的小性子了,有外人在这里呢!
这种明目张胆的包庇行为,瞬间吸引了赵歇注意。
这可是你先玩不起的,那别怪我赶尽杀绝了!
“看来我们的柳曹掾,对靖朝律法好像有些误区!”
他冷笑道:“在公堂恐吓证人,我记得好像要仗四十对吧?”
柳庭雪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个王爷怎么对靖朝律法这么了解?
他确实存了包庇的心思,毕竟大家都是康郡官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没有办法升迁,但这份决曹掾属的身份,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可赵歇的话,他没办法不听。
当下他面色严肃道:“左右皂吏,将顾越拖下去仗打四十!”
两个皂吏闻言,拖着顾越便要消失。
好一招以进为退,赵歇见状不紧不慢道:“既然是惩戒,那边要让大家都看到。”
眼见拖不下去,柳庭雪无奈改了口:“在院子内行刑!”
顾越已经不再向赵歇求饶,他对这个汴安王,此刻只有恨。
左右皂吏将他架着,在众人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