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本侯猜测一二,单就是收拢城内百姓,恢复民心便足以让赵普心烦意乱!”
“更何况不少败军潜藏山野,劫道伏击!”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现在断定靖朝气数已尽,未免太过自信!”
杜渝疾紧抿嘴唇,眼中寒光一闪,缓缓道:“武安侯文治武功不愧威名!”
“可惜,平帝赵烨以德治天下,只授予你一禁军统帅之位,方致今朝局面!”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新皇久闻武安侯威名,愿以礼相待,共享盛世荣华!”
“此前剑斩使臣之事,既往不咎!”
赵歇冷笑一声,平静道:“乱臣贼子!”
“靖朝本以德治天下,万民安居乐业,四方夷族不敢觊觎。”
“尔等狼戾不仁,举兵谋反。
戕害仁君,屠戮百姓、致使烽烟四起、天下生民流离失所!”
“蛮夷借此内乱分裂疆土、掠我百姓!
中土王庭衰败此皆尔等之罪也。”
“此等行径,便是夺了靖朝江山,也是得国不正,终难长久!”
杜渝疾沉声道:“武安侯好锋利的牙齿,不知跟我二十三万兵锋相较,谁更胜一筹!”
眼见此人油盐不进,赵歇起身离开席位,故意激怒:“汴京守军虽不过两万,然城内军民一心!”
“城破之日,不会有一个人活着!”
“到时,留给赵普的也是一座死城!”
见赵歇即将离开营帐,杜渝疾急忙起身,咬牙切齿道:“武安侯且慢!”
“在下有一礼相赠!”
言罢,营帐外走来一个军卒,手里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赵歇闻言略感意外,本已经闹掰了还送什么礼?
“武安侯何不打开看看?”杜渝疾意味深长笑道。
李伯明担心其中内含机关,接过盒子后小心翼翼掀开木盖。
待到看清盒中之物,他双目陡然睁大。
“统领,是魏广明的头!”
赵歇闻言看去,只见盒中人面朝上,五官皆裹着银漆,正是逃了一命的先锋主将魏广明。
没想到此人没有死在沙场,反而被自己人枭首。
当即他心中一沉,面露惋惜。
对待自己人尚且如此狠辣,对待外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武安侯如此有勇气,我也以此物立下决心!”
杜渝疾面色残忍:“日后攻城,只有战死城墙下的将军,没有逃跑的将军!”
“待到城破之日,汴京城内老幼一个不留!”
赵歇平静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言罢,李伯明为他撩开帐帘,二人转身离开。
待赵歇离开,帐内杜渝疾再也忍不住,额上青筋条条绽开。
他越想越气,大叫一声将桌案掀翻,汤饭盆器滚落的到处都是。
“不识好歹,当真气煞我也!”
帐内侍从慌忙跪伏在地,颤抖求饶。
杜渝疾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面色漠然。
“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洪宣闻言面露残忍,擎剑在手,看向跪在地上手无寸铁的侍从。
下一刻,帐内血光四溅,哀嚎不止。
…
…
直到回营,杜渝疾仍旧面色阴郁,众将见此莫敢多言。
“都出去!”
待众人退下后,杜渝疾独自坐在帐中,一语不发。
今天的会面本以为能够以势压人,却反被赵歇将了一军。
他又想到会面时二人言语交锋,自己已经输了一场。
倘若真的用人命去堆砌战功,即便打下来他脸上也无光。
若能令城内军民离心,汴京城没有后勤支援,立刻就会瓦解。
可又该如何做呢?
他凝视帐顶,心中暗自思忖,却想不到一个能用的法子。
便在此时,营帐外传来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