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泣弦眼中噙着泪矮身向赵歇行了一礼,眉眼中有说不出的柔弱风情。
可那张娇艳的脸上,却满是决然之色。
“将军,奴本沦为贱妾,幸得将军守护左右!”
“如今贼军已至城下。
奴虽身弱,不能亲自上阵杀敌,愿擂鼓为将军鼓舞士气!”
就在林泣弦说完这句话时,城下传来叫骂声。
“兀那守城将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挡我新皇一统天下!”
“快快打开城门,饶汝一命!”
赵歇面色一沉,顾不得礼节,来到城墙边缘露出真容。
“魏广亮,好生神气啊,可知本候还在城中!”
城墙下魏广亮只觉这声音十分耳熟。
定睛一看,竟是赵歇亲临城头。
他面色骇然:“赵统领,竟是你亲守城门?”
“早间传言,你不是已经归顺新皇,前往南州享福去了?”
赵歇冷笑到:“哼,平帝待我恩重如山,我自会重新扫清寰宇!”
魏广亮压下心中恐惧,高声道:“赵统领,当初北克蛮军,我不过抢了一女做妾!”
“你却当众鞭笞我一百,我一月不得下地!”
“今我为先锋,率七万部众,定要破城报昔日之仇!”
赵歇面色淡然:“认贼作父,多说无益!”
魏广亮怒不可遏,拔出长剑向前一指,
大喝道:“给我冲!踏平此城,鸡犬不留!”
城下顿时如潮水般涌出黑压压的兵士,嚎叫着向城门冲来。
赵歇沉声下令:“放箭!”
话音一落,城墙上万箭齐发,如暴雨倾泻而下,敌军阵中顿时哀嚎四起。
箭雨过后,敌军并未退却,反而更加疯狂地架起云梯攀爬城墙。
赵歇拔出青虹剑,剑锋直指城下叛军。
“给我杀!”
有了赵歇坐镇前线,城墙之上守城士卒士气高昂喊杀声震天。
滚石檑木纷纷砸向攀爬而上的敌军,顿时血肉横飞。
城下叛军前仆后继,攻势如狂风骤雨。
霎时间,整座城防化作绞肉机,将无数鲜活生命碾作血泥。
城墙下魏广亮的先锋部队密密麻麻,好似无穷无尽。
赵歇目光冷峻,这是第一次守城作战。
他必须要打出气势,安定城中军民守城决心。
忽然,他手臂被人轻轻拉住。
林泣弦哭得梨花带雨,发丝纷乱。
“叔叔,让奴登台擂鼓,为你鼓舞士气吧!”
她声音颤抖,眼神期盼哀求。
赵歇正欲开口,一支乱矢突然射来,直奔林泣弦。
她吓得闭眼尖叫,赵歇眼神一凝猛地将她拉入怀中,箭矢擦着发梢钉入城墙。
林泣弦扑在赵歇怀中,方知后怕。
赵歇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林泣弦,见她并无大碍,心下稍安。
眼下他必须亲临一线,但又担心林泣弦安危,只得低声喝道:“快下去,此处危险!”
“奴不走,叔叔守城,奴岂能坐视!”
林泣弦倔强地抬起头,泪珠未干,眼中却透着坚定。
赵歇知道现在不能跟她掰扯,沉声道:“恕臣无礼!”
说完,一把将林泣弦抱起,扛在身上。
不管林泣弦如何哀求,赵歇都置之不理,径直走向临时军营内。
一脚踹开房门,将林泣弦推入屋内。
“叔叔,让奴去吧!”林泣弦泪眼婆娑拉着他哀求道。
赵歇语气不容置疑:“胡闹,我自有擂鼓军士!”
“待他力竭,容奴替之可好?”
“守将尚在,岂能让你亲身赴险!”
赵歇说完,不由她辩驳,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林泣弦一人在屋内啜泣。
再次奔赴城头,情况有些不太妙。
此时,城墙上杀声震天,兵戈交错声音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