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里带出的血液病,只用中医中药是很难治愈的。
中医传承已经有几千年,望闻问切的技艺再高,也高不过于医学仪器的精密计算。
虽然中医在某些方面具有劣势,但是在调养身体上确是有相当大的优势。
“师傅,你尽管开药来,我已经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学艺不精!”朱三宁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然后冲亡鱼点点头,“你也上前来摸摸脉,然后开个方子给我。”
一个严苛的师傅,自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教育自己的徒弟。
耿耿病情复杂,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亡鱼摸了半天的脉,神色比初见时更为凝重,如此复杂和虚弱的身体当真是前所未见,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平心而论,亡鱼还是觉得天喜比自己优秀,能用中医中药控制耿耿成长,并且将她的病情稳定控制,中西医结合,硬是将行将就木、病入膏肓之人的病情硬生生的拖了接近四年之久。
实属难得。
亡鱼的摇头让朱三宁狠狠一瞪眼,郑天喜不厚道的笑了。
天山雪莲的到手以及师傅的承诺,让她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下来,这些年,她从未想过要依靠任何人,此时突然有了人依靠,她的心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人在那一刹那间竟有些委顿。
就在她即将倒地的刹那间,霍临渊伸手接住了她。
“媳妇儿,你没事吧?”
一声媳妇儿,让郑天喜的眼泪流了出来,知道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坚强不过都是伪装。她的内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有个人能依靠,希望有人疼的。
……
凭栏别墅的夜晚很安静,暖黄的灯光洒在地板上,仿佛为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郑天喜躺在霍临渊的怀里,看着窗外漆黑平静的山林和山林上方星辰万里,只觉得心情说不出的静谧。
她的思绪回落,落回了很久之前的大伦村的那间穿过猪圈,才能走进的柴房。
也有那么一个寂静的夜晚,她抬头看着星空,站望着未来,她和霍临渊的未来。
“霍临渊,这些年你过的快乐吗?”
两人的爱情来的突兀又激烈,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交浅缘深,实在有些不正常。
郑天喜轻柔的话语,让霍临渊明显的怔了怔,良久才摇了摇头,背负那么沉重的枷锁,怎么可能快乐。
没有多少犹豫的摇头,让郑天喜的心陡然一悸,握住他手的力度紧了紧。
是的,不快乐!
“那你觉不觉得咱们俩的相遇,其实就是一切悲剧的泉源?”
霍临渊勾了勾唇角,眼眸里染上了点点笑意,“媳妇儿,咱们俩若是没有相遇,我就死了。所以,你这话没有毛病,你救了我一命,我身处漩涡却不自知,却拉你入局,以至于闹出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来,你我相遇,我的本意是这一生都欲为你遮风挡雨,却没有想到你这半生的风雨都因我而来。”
这话……其实还挺有几分道理的。
在这些难以为继的日子里,郑天喜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将往事细细淘洗,她这一生十八岁之前固然过的艰辛,但因为重生一次,避开了致命的节点,后面若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定能过的顺风顺水。
可偏偏因为霍临渊的介入,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上一世,她入狱三十年,又被张申平禁锢了五年,这三十五年的时间,于这世界是陌生的,哪怕她重活了一世,也并没有多少的金手指……
不过,对于霍临渊的爱,无论是在最初的最初,还是到了无可奈何的现在,她其实都还挺感动的。
“媳妇儿,可是我不后悔,我虽然祸害了你,但是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你可以怨我恨我,也可以骂我揍我,只是不要离开我……”
郑天喜抬起头,眨着眼看着男人有些苍白的脸,眉梢眼角带着点点冰寒。
这个男人……
双眼忽然变得酸涩湿热,仿佛眼泪就要流出来,这一刻,郑天喜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心疼、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