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细细回想,虽然他全身上下都被白布包裹,捆绑的像是一只金秋时节准备上市的大闸蟹,可到底一个零件也没缺,还是全须全尾的活着。
难道是因为九死一生,所以变得脆弱?
开玩笑!
他们战狼特种部队的兵可都是经得起千锤百炼,能把伤痛视为过客的。
仔细研究了半天,他发现,自己只是丢失了半个月的记忆。
半个月的记忆有这么重要吗?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烦躁的根源,但是若是较起真来,他失忆的时间也没有半个月那么久,因为最近这十天,他都昏迷不醒的躺在这医院里。
这么算起来,掐头去尾,他丢失的不过是五天的记忆。
五天的时间,放在他戎马十年的岁月里,能算什么呢?
还不够完成一次高难度的拉练,不是日复一日的单调训练,就是一场并不能激发多少荷尔蒙的应急出战。
机械和重复就是他生活的主旋律,并不值得去他按天、按小时的去计算。
病房里多出的姑娘,有些诡异,因为这些年,自己从未和女人亲近,可这个女孩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梨花带雨。
好在,她最终被焰玉芬给弄走了。
但是焰女士和事后醒来的爷爷,都不愿意提及此事,他也只好就此憋着。
爷爷年迈且严厉,母亲单纯或者说有点蠢。
多少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独自承担。既缺少和他们沟通的习惯,又不想他们跟着操心。
凭主观臆测,他觉得,于他记忆这件事上,霍老爷子和焰玉芬都不可能比他知道的更多,因为他们都是在他出事昏迷之后才来到乐安县。
就在某人盲目的自信中,知情甚多的俩人在病房里连续交换了几个眼神。
他们对郑天喜本就没有多少好感,对郑四喜还没来得及了解,见清醒过来的霍临渊没有不停的追问,自然乐得清净。
睡不着的霍临渊不仅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家人正在着手算计着他的爱情,甚至不知道自己爱情的种子已经扎进了别人姑娘的心底。
那还是一块被他亲自开发过的处女地,留下了他浓墨重彩的痕迹,哪怕是遭受重大屈辱,却迟迟还是不能忘记。
此刻,地的主人正躺在夜色里,用她那浮于尘世的理智,一点点涤洗自己的情感。
大汗淋漓,也鲜血淋漓。
最后,她叹了口气,将险死还生的霍临渊亲手埋葬在了心底,然后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
她背起一个竹篓,捡了几样工具,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朝落雁山走去。
晨曦中的落雁山是极美的。
神女峰虽然还没有被正式命名,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神韵。
朝阳拖起红霞,给山峰披上了一道神秘的面纱,郑天喜迎着朝阳一步步走去,远远看着,步履竟比大山看起来还要坚定。
落雁山她已经进进出出了几次,于地形,说不上烂熟于心,但山路的曲折蜿蜒却也震慑不到她,但没走几步,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路还是之前她和亡鱼、焰霖走过的那条路,但是她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按理说,落雁山本就人迹罕至,又经过了两个军区数百架直升机的搜剿,坏人应该已经绝迹了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郑天喜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阴森森、凉飕飕的,像附骨之疽,又像是毒蛇吐杏。
若不是昨晚亲眼见证了张申平和副院长被抓,此时的郑天喜估计要拔腿就跑了。
诚然,答应给霍家的三百斤铁皮石斛最后的交货日期就要到了,但是谁又能说得清楚诚信和命,哪个更重要呢?
在这山林里,行走都不太方面,毫无方向的奔波更没有意义,郑天喜只能绷紧了神经,一步步往深山里走去,
神经绷紧了奔走了一个小时后,她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看来,自己还是多虑了,她也不是什么极端危险分子,没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刀枪不入,坏人若是真的存在,她可能已经死了十回八回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