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算在我账上,务必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意外而已,不必挂怀,这不怪你。”笙羊羊摇了摇头,并未迁怒。
寒光的目光则一直好奇地落在她怀里的韵羊羊身上,带着几分感慨开口道:
“真是没想到……当年在绝顶山那般模样的你,如今竟也会甘愿被一个孩子所牵绊,安心做一位母亲。”
他很难将眼前这个温柔抱着孩子女子,与当初那个冷静剖析人心、后来又以雷霆手段震慑全场的少女完全重叠。
笙羊羊闻言,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周身那层若有若无的冷漠气息悄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柔和。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让韵羊羊坐得更舒服些,才抬眼“望”向三人,语气带着一丝闲聊的意味:
“您三位,如今依旧这般结伴同行,逍遥江湖吗?”
这话问得平常,却仿佛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在三人心中漾开了不同的涟漪。
北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灵熙国……我们走遍之后,终究还是去看了外面的世界。”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客栈的窗棂,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外面的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相比之下,固守传统的我们,倒像是未曾开化的原始人。”
他描述着所见所闻,“他们无需倚仗奇力,便能造出日行千里的铁车,翱翔万里的铁鸟。在那里,我们的奇力受到莫名的压制,一切都需从头学起——从如何使用那个叫‘手机’的小方块,到如何寻一份工作,赚取银钱,购买食物……我们奉行的侠义之道,在那个规则分明的世界里,似乎……并不太适用。”
寒光在一旁默默点头,补充道:“幸而,我们初至外界,茫然无措时,遇到了一位头上顶着颗果子的羊族老爷爷,他帮了我们许多。”
笙羊羊安静地听着,直到他们话音落下,才平静地开口:“所以,你们是想让灵熙国,也变成那般模样?”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质疑,
依靠灵熙国这些只精通武学、习惯用力量解决问题的头脑,去理解并接纳科学这种截然不同的体系?
她并非刻意嘲讽,只是陈述一个现实。
寒光似乎被说中了部分心思,语气带着些许期望:“若能做到像奇猫国和妙狗国那般,将奇力与科技巧妙融合的程度,便已是极好。”
“我此行,本就是为了洽谈此事而来。”
笙羊羊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内心已然改变了主意。
看着眼前这几位顶尖高手对外界认知的浅薄,以及灵熙国根深蒂固的落后观念,她忽然觉得,这个国度是否进步,与她何干?
就让它继续这般封闭落后下去吧。
当然,这个念头她并未宣之于口。
她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其中存在着根本的问题吗?”
她的脸转向寒光的方向,“且不说灵熙国。单说你,寒光。我们初次见面,你一言不发便将我强行掳走。虽然后续路上你算得上‘好说话’,但当时我若稍有反抗或试图逃离,你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我出手,将我抓到绝顶山,不是吗?”
寒光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最终却化为无声的默认。
他当时确实存了那样的心思,力量为尊的观念早已刻入骨髓。
笙羊羊继续道:“绝顶山上,你设阵囚禁,剥夺我的自由。这些行为,在你们看来或许寻常,但在外面的世界,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就在刚才,我杀了一个人。”
此言一出,北冥、寒光与风六娘三人脸上俱是闪过一丝轻微的震惊。
他们震惊的并非“杀人”这件事本身,而是这个看似柔弱、还带着幼女的盲眼女子,竟能在被劫持后反杀贼人。
笙羊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情绪的核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们的第一反应,是震惊于我的‘能力’,而非我‘杀了人’这个事实。”
她站起身,声音清晰而冷静,仿佛在宣读一份判决书:
“灵熙国,什么都看重——重情义、重信誉、重钱财、重恩仇、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