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桶外,没有其他的食物垃圾。
她只吃了他明确说给她吃的泡面。
何启阳失神一瞬,垂眼将桌子上的垃圾丢到垃圾桶,又将食物找袋子装起来系紧后挂在手腕上。
然后弯腰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少女抱到了车里。
带回了警局附近租的房子。
车停到楼下,何启阳见少女睡得香甜,只好又将人抱到怀里,爬上四楼。
开门进到家里后,何启阳将人放到了沙发上,然后迅速去一个空房间收拾了一张床出来,又出来把少女放到床上。
这一切过程,都只是出于他的正义感和人道主义。
因而他做的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仿佛哪怕怀里的不是少女而是个流浪汉,他也会这么做。
何启阳将少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就要脱手离开。
却在起身时看到床上的少女睁开了那双本该睡意朦胧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清明。
哪里像是睡着过?
何启阳错愕,他竟然完全没察觉到她是在装睡。
紧接着他皱眉站起了身。
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像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又懒得纠缠地说:“明天一早你就离开。”
被骗了,也还愿意让她在这里住一晚。
真是善良啊。
余惜笑了笑,任他关门走出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
何启阳只睡了四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他很难控制自己的睡眠,因为他就连做梦,脑海里好像都是案子的事情。
他揉了下鼓胀的太阳穴,随手抓了衣服往卫生间走去。
一打开门,卫生间里原本稀里哗啦的水声忽然停下。
何启阳反应非常迅速地将门带回关上,可眼底掠过的那模糊的雪白还是刻进了脑海里。
他的眉心拧得很紧,都要留下一道褶痕。
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等着卫生间里的人出来。
余惜没让他等太久,几乎是他关上门,她就开始擦干身上的水渍穿衣服。
她打着赤脚走出来,水色的脚印落在客厅的木地板上。
何启阳从那一连串的水印抬头看向它的主人,温和的声音不再:“你走吧。”
余惜却说:“能让我为你做顿饭再走吗?”
何启阳开口就要拒绝,可再对上她平静到有些淡漠悲伤的眼睛时,拒绝的话就生生咽了回去。
他没出声,就是同意。
余惜转身进到他的厨房。
却在踏进去前,被他叫住。
余惜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何启阳避开她的眼睛,将一双备用的拖鞋放到她脚边。
“穿这个。”
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
余惜浅浅地笑了下,将那双于她来说有些大的拖鞋穿上。
何启阳洗得很快。
用冷水浇脸以后,那丝残留的睡意彻底消失。
何启阳对着镜子,随意抓了把头发,面部的轮廓更加清晰明显,不笑的时候少了些许温润,更多的是有些冷硬。
等他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短短十几分钟,餐桌上已经摆了有:
被煎得外酥里嫩的速冻饺子、煮鸡蛋、热牛奶。
如果是他自己,这桌上大概只会有一盘煮得馅料和皮都分开的水煮速冻饺子。
余惜端着一碗葱油面从厨房里走出来,却因为脚上的拖鞋不合脚,往前走一步时滑了一下,整个人歪倒,手里的葱油面泼了出去。
何启阳一惊,连忙将人拽走。
最后余惜如愿落进何启阳怀里。
何启阳见她没被烫到,便很快松手。
余惜看着一地狼藉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脚滑。”
何启阳下意识看了她的脚一眼,又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移开眼睛。
“不怪你,反正东西已经很多了,再多也吃不完。”
余惜惋惜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