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不喜少女嘴里对另一个男人满是赞赏和信任的语气。
“你信我。”贺兰云随像是急切地自证,“我以后做得定不比他差。”
“而且,我…”
“你什么?”
贺兰云随咬牙:“我本来就是你的床奴…”
语气越来越低。
余惜假意没听见:“你说什么?”
贺兰云随猛地抬头:“我说我本来就是你的床奴,他如何能比?”
余惜看着他,忍俊不禁起来。
贺兰云随看着她眉眼间荡开的笑意,有些无法回神。
渐渐地,余惜停了笑意。
她将头慵懒地歪在软枕上,偏头看向他。
“想要伺候我也可以,但是你之前惹我很不开心,我要你在我面前跪着伺候,你若答应,我就留你在房间。”
只需放在前几天,听到这话贺兰云随一定发怒,斥她折辱戏耍他,然后掉头就走。
然而现在,贺兰云随听到余惜的要求后,仅仅只是愣在了原地,并没有立刻爆炸。
余惜见他犹豫,无趣地瘪嘴:“滚出去。”
她头往里转,打算懒得再看外面的人一眼。
贺兰云随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我答应。”
紧随着的是膝盖接触地面时“咚”地一声。
余惜得逞地弯唇。
“碎昀,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面对她忽然的探究,贺兰云随答不出口。
余惜又说:“若是不喜欢,为什么这么无理的要求你也愿意答应?要是之前,你一定会发火的。”
贺兰云随又想到昨夜,少女苍白着一张脸,却用戏谑冷漠的语气,将药丸给了他。
她还说,是因为喜欢。
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全然接受了她别扭的、与常人不同的爱。
“小姐对我真心以待,我自然想报答小姐。”
贺兰云随莫名地不想这么轻易承认喜欢。
因为他看得出,对面的少女想要报复他,报复过去他对她的轻视和忽略。
所以即使他承认,少女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希望能够弥补之前犯的错,然后在彼此都认真的时候,倾诉自己的情意。
余惜知他嘴硬,也没心情逼他。
她懒懒阖着眼:“我要休息片刻。”
贺兰云随望着她困顿的脸,眼底有柔和:“好。”
少女不自觉轻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来,点着暖炉的室内蒸腾着淡淡的药香。
贺兰云随飘泊许久的心莫名找到了停靠点。
他一定会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知道自己的过去后,再向她求一个未来。
“啊痛!”
床上的人口中忽然溢出一声痛呼,刚酝酿起的睡意瞬间消失。
余惜痛到抬起上半身,想要去碰自己明明早已失去痛觉的双腿。
贺兰云随直接掀开床帘的遮挡,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之色看向她痛的地方。
余惜甚至已经被腿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锤子在敲她的骨头。
贺兰云随说:“让我看看。”
余惜胡乱地点着头,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来支撑自己的上半身。
贺兰云随拧眉,掀开她的衣摆。
等看到她一双腿上蛛网似的血线时,他瞳孔骤缩。
“怎么会这样?”他呢喃一声,猝然起身。
余惜错乱中抓住他一角衣料,声音疼得发颤:“你去哪儿?”
贺兰云随回身握了下她的手,安抚又难掩心急如焚:“我去叫人,你等我。”
余惜闻言松了手。
昌蓉还在房间里苦思冥想余惜体内藏了这么久的毒是什么,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
她有些惊怒地看向来人,见到是贺兰云随时一怔:“碎昀?”
“小姐她毒发了,你快跟我过去。”
昌蓉震惊地放下手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