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刻,长长一叹说:“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有心结,但这是我个人的情绪,说出来你也未心想听。”
“世界上有两种方法可以治疗痛苦,一是时间,二是倾诉。
你看,我们相隔辽远的宇宙,又是异性相吸,彼此信任,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吗?”
杨晨被她说得无言以对,笑道:“的确是这样的,其实我的痛苦之源,我也曾经审视过,不外两点,一是失意,这点姑且不谈,第二就是被遗弃,嘿,我是个被遗弃,或者说,被遗忘的人……”
话匣子一打开,心中憋闷太久的苦楚就滔滔不绝地向外倾吐,从被向往的地方遗弃,到被父母遗弃,再到被情人遗弃,一桩桩,一件件,再也止不住,全数从心底倒出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渲泄过,做为一个独立极早的人来说,坚定不屈地站在天地之间才是他的处世之道,纵然受了苦,受了伤,也只在无人的角落里默默地舔舐伤口,何曾肯对他人吐露半点心声?
然而,面对这个美丽的异邦女子,他止不住心中的冲动,一股脑地向她倾吐。
阿黛尔无疑是个极好的听众,她绝不打断杨晨的话,但间或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遗憾的叹息,却让杨晨感到无限的慰藉。
他们并肩而走,和风拂面,构成一幅极美的画卷,杨晨的倾诉一直持续到太阳西斜,碧蓝的尼尔河闪烁着鳞鳞金光,美丽之极。
杨晨感到心情酣畅淋漓,竟有一种自莱恩里斯归来之后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惬意,甩下包袱之后,整个人像要飞起来似的。
阿黛尔轻轻叹息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看起来比我还小些,竟遇到这么多悲伤的事。
你父母之所为,我自不好妄加评议,但是你的那位情人,着实让人痛恨,为了些许虚名浮利,竟把你送往死地,心地如此不良,你离开她反倒是福不是祸了。”
杨晨站定,仰向天,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这样也未尝不好,就当是对我心防裂开的一个惩罚吧,惩罚我忘了过去,忘了真正爱的人。
所以,我已决定不恨她。”
“这样也好。”
阿黛尔温柔又坚定地肯定了他的做法。
这时远远吊在后面,抱着画卷的小喜叫道:“小姐,你们还要走多久,我好饿。”
杨晨与阿黛尔相视一笑,阿黛尔说:“那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请客。”
“我刚……”
看到阿黛尔嗔怪的眼神,笑道:“那就去吧。”
这次吃饭与上次又不同,这里是个精致的竹舍雅间,菜也是精品小菜,一荤两素一汤,甜品瓜果倒上了不少,都是杨晨闻所未闻的。
阿黛尔招呼说:“小喜,你也来坐。”
“好哩。”
小喜喜滋滋地坐在侧,然后双手相扣,置于胸前,正要准备祷告。
阿黛尔挥挥手说:“吃吧, 别搞这些虚的。”
“哦”
小喜高兴地放下手,抓着瓜果开吃起来。
杨晨心中暗笑,看来信仰不坚定的家伙还不少。
别看菜肴瓜果摆得多,两个女孩食量却浅,吃完后竟还剩十之七八。
吃完后,小喜催促说:“小姐,你一整天不回去,家里人只怕急坏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阿黛尔瞪了她一眼,说:“胡说,没有我在那儿碍眼,他们不知多高兴呢。”
小喜委屈地叫了起来:“才不是呢,你不知道,我都收到一百多条消息了,叫我快带你回家。”
阿黛尔严肃起来,问:“这么急有什么事?”
阿喜防范望了杨晨一眼,呐呐不说话,阿黛尔皱皱眉说说:“告诉你多少次了,做人要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你直说。”
“好吧,丢人的又不是我。”
阿喜气鼓鼓地嘣出一句话:“家里人叫你回去相亲。”
“什么?”
阿黛尔大感狼狈,一口茶差点喷出去,她红着脸瞥了一眼杨晨,喝道:“你胡说什么呢!”
“不是你叫我说的嘛。”
“你还有理了,好吧……,我昨天不刚刚把那什么凡赛的家伙赶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不是凡赛,这次是哥尔林。”
“啊,那个娘娘腔,你快回去帮我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