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又一次晚饭过后，烨芙站在被专门固定在刷碗池前的小凳子上，哼着轻快的曲调，进行着餐后的处理工作。
芙露雅则如往常一样坐在还残留有烨芙身上那股淡淡清香的沙上，看着烨芙那晃来晃去的背影呆。
“……”
烨芙现在很开心。
芙露雅很明白这一点。
她有些理解自己的「女儿」了。
这就是，家的感觉？
令人沉醉，令人上瘾，令人……想要放弃。
选择之后是另一个选择。
她无数次想过放弃一切，就这样，永远地陪在少女的身边，即便是永远不再踏出这间屋子一步。
但这次选择远没有上一次来的要艰难。
芙露雅向后仰躺，缓缓闭上了眼睛。
最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踏了出去，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记住现在的方向，继续向前走罢了。
即便做出选择之时不够坚定，但已然选择出的方向就在那里。
【抱歉，托里斯亚特……我改变主意了。
】
【我想要，让她活下去。
】
睁开眼睛，是再度凑到自己怀里撒娇的烨芙。
芙露雅向右转过头去，将自己光洁的脖颈大片地显露在烨芙的视线当中。
“已经饿了吧？”
轻柔的不像是自己的语调。
“嗯！”
烨芙的欢愉一如既往。
——————————
如同之前一样的流程，烨芙再次被允许走出屋子了。
“诶？!”
被如此告知的烨芙却显得有些慌乱。
“可是，烨芙只想在妈妈身边！”
少女紧紧地贴在芙露雅的腰间，不愿松开。
芙露雅轻轻拍了拍烨芙的头，缓缓蹲下了身子。
“听好了，烨芙。”
“嗯。”
少女弱气地应了一声。
也望有种不好的预感，每次芙露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似乎总会伤到烨芙的心。
——“我注定无法永远陪在你身边。”
“……唉。”
也望无奈而担忧地叹了口气。
芙露雅似乎依旧没能学会与烨芙正确的沟通方式。
果不其然地，芙露雅的第一句话就轻易地击穿了少女的心理防线。
“诶……？”
烨芙直接愣在了原地，然后，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是烨芙哪里做错了吗？”
绯红的眼眸中，仿佛可视化的恐惧正在外溢。
“……抱歉，是我说错了。”
芙露雅也立即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但思考许久之后依旧无从解释。
该怎么说呢？告诉烨芙她跟他们不一样，是要被杀死的存在，所以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她身边吗？
即便芙露雅再不会与烨芙沟通，她也明白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
芙露雅的犹豫尽数化作烨芙悲伤的催化剂，泪水蓄积，即将冲破眼眶的束缚。
“是我说错了，无论烨芙在哪里，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芙露雅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此为谎言。
」
维斯德姆冷不丁地插嘴道。
【随你怎么说。
】
——————————
烨芙的情绪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芙露雅的一句安慰过后，烨芙的小脸上又充满了幸福。
“听好了，烨芙。”
烨芙的情绪过去之后，芙露雅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需要你遵守几个约定。”
“嗯！”
虽然并没有明说约定的内容，烨芙还是立刻满心答应了下来。
毕竟，对于她来说，母亲的话就是命令一样，无论母亲说什么，自己都会去毫无保留地相信，去遵守。
“第一，绝对不准喝下外面的血。”
芙露雅竖起一根手指。
“嗯！”
“第二，绝对不能露出你的翅膀。”
芙露雅竖起第二根手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