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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能量武器充能时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微弱嗡鸣,那是死神在磨砺它的镰刀。
“扰乱秩序,伤害宾客,盗窃贵重物品,犯下骇人大罪的暴徒!
此刻我『清扫者』第二师师长,代表『能研究所』……
执行
死刑…”
他冰冷的话语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默默的挥下手。
刹那间,死寂被绝对的光所撕裂。
那些枪口,那些冰冷的、环伺在阴影与断壁残垣间的金属黑洞——骤然亮起!
不是炽热的橘红,不是刺目的赤金,而是一种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纯白荧光。
这光芒毫无温度,冰冷得如同极地深处的寒冰,却又蕴含着毁灭性的能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空间本身点燃。
它们密密麻麻,如同骤然睁开的、无数只来自深渊的电子复眼,瞬间织成一张无处可逃的死亡之网。
光点连成片,汇聚成一片令人绝望的纯白荧光之海,无情地淹没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
那景象太过诡异,太过非自然造物,密密麻麻的程度足以让任何目睹者的头皮麻,每一根神经都因纯粹的、对湮灭的预知而尖叫战栗。
空气仿佛在嗡鸣,并非声音,而是能量高度凝聚时对空间产生的无形压迫,挤压着耳膜,凝固了血液。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被压缩、坍缩,只剩下眼前这片无声咆哮的、代表着终极审判的冰冷白光。
没有硝烟味,没有预热,只有这密密麻麻令人头皮麻的纯白荧光,锁定了目标,宣告着终结在亿万分之一秒后必将降临。
乌的大脑在高压下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运转,思维像失控的陀螺,在绝境中徒劳地撞击着每一个可能的缝隙。
他背靠的那巨大、布满管线和维修通道入口的引擎喷口结构,在绝望的视野中被无限放大。
滑入涡流?
他猛地想起引擎喷口内部复杂的冷却管道涡流生装置。
如果能钻进去,顺着那些巨大如迷宫般的管道向下,或许能抵达星舰深层的某个维护通道……
但念头刚起,就立马被掐断了。
现在虽然是停靠的状态,这些管道内虽无动力,但结构扭曲变形,内部遍布锐利的金属和未散尽的能量湍流。
滑进去不是逃生,是主动把自己送入绞肉机。
否决!
出求救信号?
乌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装置——一个微型、高功率的加密信标,也是以与温斯顿的联系装置。
只要启动它,信号就能穿透大部分屏蔽层,向温斯顿求救……
然而,手指刚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外壳,一股寒意就从指尖直冲头顶。
清道夫部队的装备精良程度远他的预估。
那些士兵头盔侧面闪烁的幽蓝微光,正是最先进的光谱信号侦测与定位阵列!
任何非其内部识别的主动信号射,都会在启动的瞬间暴露他的精确位置,成为所有枪口集火的焦点。
这根本不是求救……
而是自杀的按钮……
每一个方案都在脑中成型、推演,然后被冰冷的现实无情地碾碎,如同脆弱的肥皂泡。
绝望像深海的寒流,从脚底漫上来,几乎要淹没他的口鼻。
他背靠的引擎外壳冰冷刺骨,透过单薄的衣物传递着宇宙真空般的死寂。
汗水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视野里那些步步紧逼的灰色身影变得更加模糊而狰狞。
『会■死■!
』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沉重地砸在意识里。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亡命奔逃,最终都终结在这艘巨大星舰冰冷的阴影下,他甚至能感觉到几支能量步枪枪口微微的升温,那是开火前最后的蓄能。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绝望彻底吞噬的临界点。
乌的指尖,在背后冰冷粗糙的引擎外壳上,似乎无意识地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刻痕。
他的思绪不由得跳回几个小时之前……
当时他做了什么?
混乱的记忆碎片瞬间闪过:
当时他经过研究室的时候,他好像……好像用随身携带的手环,将小a的数据上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