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挑衅了的不甘。
“继续。”
他简短地说,眸色深沉。
安莉洁自然不会反对。
对她而言,污的存在本身,就比游戏的胜负重要千百倍。
她乐于看到他专注看着自己的样子,哪怕那眼神里带着她无法理解的执拗。
于是,她孜孜不倦地陪着,一局又一局,直到污面前赢来的牌叠几乎消失殆尽,全部转移到了她这边。
最终,当安莉洁再次以一点微弱的优势取胜后,污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弃了某种无谓的挣扎。
他将手中最后几张牌放下,站起身:“好了,纸牌玩够了。”
邪乎的很,根本赢不了。
他转身,从黑袍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了那套长方体积木。
深色的木块与晶莹的圣殿形成鲜明对比,散着温暖的木质香气。
“换这个。”
污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开始熟练地搭建木塔。
他的手指稳定而精准,每一块木块都严丝合缝,很快,一座结构匀称的木塔便矗立在冰面上。
“规则记得吗?”
他问。
安莉洁点点头,目光好奇地跟着他的动作:
“轮流抽出来,放在上面,不能倒。”
“对。”
污示意她先开始,“这次你先。”
安莉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在几块木块上犹豫地徘徊。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与深色木块形成鲜明对比。
最终,她选择了一块看起来比较靠外的。
她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往外抽。
木块与木块之间出细微的摩擦声,木塔轻轻晃动了一下,但终究稳住了。
她成功地将木块放到了塔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污的回合。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指在塔身中部轻轻一按,一块看似关键的承重木块就被他灵巧地抽了出来,平稳地放在顶端。
整个过程快、准、稳,木塔纹丝不动。
安莉洁眨了眨眼,似乎对他的熟练感到习以为常。
第二轮,安莉洁更加谨慎,花费了几乎之前两倍的时间才选定目标。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几块木块,最终选定了一块位于中下层的。
抽出时塔身摇晃得比上次更明显,她紧张得抿紧了嘴唇,但好歹成功了。
而污依旧轻松写意,随手一抽,仿佛那座塔在他眼中完全是透明的结构。
第三轮,安莉洁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选择了一块看似松散的木块,但当她开始抽出时,整座塔都出了轻微的呻吟。
她不得不放慢动作,几乎是毫米级地移动着手指。
最终,木块被安全取出,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将木块放到塔顶时,塔身明显晃了一下。
污的回合,他依旧是那么游刃有余。
第四轮……局面逐渐变得清晰。
在抽木块这个依赖物理直觉、稳定性和精准计算的游戏里,污展现出了压倒性的优势。
木塔在他的手下不断增高,结构变得越来越精妙,也越来越脆弱。
而安莉洁,则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她选择的木块往往不是最优解,抽出的动作也带着不确定的微颤。
每一次轮到她,木塔都会出一阵令人心惊胆战的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她的眉头开始无意识地微微蹙起,嘴唇也抿得越来越紧。
第五轮,在她好不容易抽出一块木块后,木塔剧烈地倾斜了一下,虽未倒塌,却让她的脸色白了一分。
第六轮,她的指尖刚用力,被她选中的木块似乎卡住了,她一紧张,稍微多用了一点力——
“哗啦——”
木塔轰然倒塌,木块散落一地,在冰面上滚得到处都是。
“……你输了。”
污平静地宣布。
安莉洁没有立刻说话。
她看着那堆散乱的木块,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呆滞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周身的气息却莫名地低沉了下去。
污以为她像往常一样,会默默地开始重新搭建。
他正准备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