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再也无法承载他那日益强大的灵魂意志!
当灵魂的‘思’越了身体所能承受的‘行’的极限,强行驱动的结果……就是彻底的崩溃!
如同用万吨巨轮的动力去驱动一叶小舟,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杰德里的话语如同最后的丧钟,在寂静的医务室内回荡:
“虽然这副身体还在成长,但是你知道的……太慢了……
这副身体……不适合他。
它承载不了他灵魂真正的重量和未来的高度。
它太‘小’了。”
克伊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
他缓缓低下头,银色的丝垂落,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一股巨大的、几乎将他淹没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涌遍全身。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苦涩与自嘲的轻笑,从克伊特紧抿的唇边溢出。
他缓缓抬起头,浅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自责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
“我又怎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压抑的颤抖。
“从他第一次完美复刻我的剑技,从他第一次将元力控制到毫厘不差,甚至对斗气的领悟度……我就隐隐感觉到了……那完美掌控力下的……‘异常’。”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病床上沉睡的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悲苦,有骄傲,更有深不见底的无力。
“杰德里……你也看到了……”
克伊特的声音带着一种挣扎后的疲惫。
“即便如此……即便身体如同布满裂痕的琉璃……这孩子展现出的天赋……依旧……恐怖如斯。”
他仿佛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残酷而耀眼的事实:
“他对元力的亲和,对战斗技艺的领悟,那种近乎本能的、直指本质的理解力……都远常人想象!
他甚至……甚至能引动沉寂的远古之力!
如果……如果他的身体能够支撑……不,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勉强维持着……只要给他时间……”
克伊特的拳头再次握紧,指节出轻微的脆响,仿佛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终有一天……他会越我……越我们所有人……成为照亮这大衰落时代的一束光!”
他的声音里带着炽热的信念,却又被冰冷的现实死死拖拽着。
“可……知道……又能如何呢?”
克伊特脸上的苦笑更加浓郁,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悲凉与无奈。
“我翻阅过无数典籍,请教过伊弗格森,甚至……尝试了解一些禁忌的方法……但……。”
他颓然地松开拳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也卸下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我找不到强化他身体根基、弥补这先天不足的方法……我找不到能承载他灵魂真正潜力的‘容器’……”
克伊特的目光变得空洞而迷茫,看着沉睡的乌,像是在看一件注定破碎的稀世珍宝。
“我……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倾囊相授……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所掌握的力量……都教给他……让他在这副躯壳彻底不堪重负之前……尽可能多地……绽放光芒……”
“等他完全掌握『斗气』的时候,或许他的身体可以勉强承载他的灵魂……”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消散在弥漫着药味的空气中。
那份深沉的无力感,如同实质的阴霾,笼罩着他。
杰德里沉默地看着克伊特,看着他眼中那份挣扎过后的颓然与依旧不肯熄灭的微光。
他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伸出手,厚重的手掌带着铠甲的冰凉和一种磐石般的支撑力量,重重地按在了克伊特的肩膀上。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杰德里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陷入沉思,那蓝紫色的长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克伊特则重新将目光投向乌,浅蓝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担忧、痛惜、骄傲、无力……最终都化为一片沉静的守护。
月光无声地移动,将病床上乌苍白的小脸照得更清晰了些。
就在这时……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