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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再出现在凯莉日常活动的核心区域。
当凯莉在餐厅用餐时,他绝不会亲自侍立一旁,只会由其他女仆代劳。
当凯莉在花园散步时,他绝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需要交接的事务,他会通过书面便条或委托其他仆人传达。
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精致人偶,精准、高效、冰冷,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甚至连那标志性的、温和的微笑也从脸上彻底消失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深色管家制服,那头耀眼的金依旧一丝不苟,但凯莉却觉得,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无形的、拒人千里的寒霜里。
那道耳光留下的红痕早已消退,却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深不见底。
凯莉起初被愤怒和屈辱支撑着,她告诉自己:
走得好!
一个心怀鬼胎、妄图攀附的管家,根本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她故意挑剔餐点,故意打乱行程,试图激怒他,打破他那令人恼火的平静。
然而,无论她如何刁难,乌总能以一种近乎漠然的、程序化的方式完美解决,不给她任何作的借口。
他的沉默,他的疏离,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她,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失落。
府邸变得空旷而冰冷。
没有了他轻柔的脚步声,没有了他平稳的询问声,没有了他偶尔落在她丝上专注的目光。
曾经让她心跳失序的靠近,如今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她开始失眠,在宽大冰冷的床上辗转反侧。
白天强撑的高傲面具在夜晚碎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虚和一种莫名的、啃噬心脏的钝痛。
她拒绝承认那是思念,那只是……习惯了的东西被突然抽走的“不适”
而已。
她这样告诉自己。
况且小时候每当自己任性至极之时,每次先低头的都是他……
这一次肯定也没事的……
……
……
……
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
窗外呼啸的寒风拍打着古老的窗棂,出呜咽般的声响。
凯莉在又一次被混乱的梦境惊醒后,烦躁地坐起身。
梦境里交织着乌那双灼热的浅蓝眼睛、他单膝跪地剪断她裙摆的专注侧影、他耳尖通红的狼狈模样,还有最后他转身离去时那平静得令人心碎的背影……以及那记响亮的耳光声,反复回荡。
胸口闷得慌,喉咙干涩。
她没有摇响床前的铃铛唤来女仆。
她赤着脚,踩在冰冷光滑的橡木地板上,像一缕游魂般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她一把拉开。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冬夜。
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黯淡的星子倔强地钉在墨蓝色的天幕上。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
借着府邸门口几盏昏黄风灯微弱的光线,她看到地面上不知何时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的东西。
下雪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攫住了她。
她茫然地望着窗外沉寂的夜色,思绪纷乱如麻。
愤怒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冷战和失眠中消耗殆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迷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她到底在坚持什么?那份被践踏的骄傲?还是……她根本不敢去深究的、更深处的东西?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府邸前庭,扫过那扇巨大的、沉重的铸铁雕花大门。
突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那昏黄摇曳的灯光下,在稀疏飘落的雪花中,一个熟悉得让她心脏骤停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乌!
他不再是那身一丝不苟的管家制服。
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毛皮长大衣,衬得他身形愈挺拔修长,却也透着一股与这府邸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一条深灰色的羊毛围巾随意地绕在颈间,遮住了小半张脸。
他身旁的地上,放着两个看起来相当朴素的、深色的皮质行李箱。
一辆由两匹健壮黑马拉着的、样式低调却结实的四轮马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的车道上,车夫裹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