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克伊特怀里那血淋淋的小小身影,碧绿混蓝偏冷的眼眸瞬间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强烈的担忧:
“师父……这”
紧随其后的是打着哈欠的赞德。
五官轮廓深邃精致且稚嫩,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勾勒出的剪影。
此刻正在抓挠自己那头因为睡觉而醒的,杂乱的如同高山悬崖,边生长的深色绿茵,齐肩长,像是玩世不恭的风流子弟。
但那双异色的瞳眸如同深渊中点燃的两簇妖异火焰。
是幽邃的紫罗兰,神秘莫测如午夜最深的梦魇,沉淀着古老的秘密与彻骨的寒凉。
散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非人的妖异魅力。
它们能瞬间从漫不经心的慵懒,切换为锁定猎物的、鹰隼般锐利冰冷的锋芒。
锐利的目光扫过乌身上的血迹和克伊特那近乎崩溃的状态,眉头瞬间拧紧:
“哇哦……克伊特老师,你这是……捅了血兽的老巢还顺路捡了个‘纪念品’?”
虽然语气依旧带着他特有的调侃调调,但声音里的凝重却清晰可辨。
他迅扫视周围环境,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警戒着可能的追兵,同时快的收拾屈指可数的行李。
“没时间解释了!”
菲利斯厉声打断,语快得像连珠炮,同时双手飞快地动作起来。
他一把掀翻还在咕嘟冒泡的汤罐,滚烫的汤汁溅在泥土上滋滋作响也毫不在意。
他像一阵旋风般冲向存放急救物资的包裹,精准地从中扯出几卷最干净的绷带和一个装水的皮囊,又冲到马匹旁开始解缰绳,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时间赛跑的疯狂。
“克伊特捡的!
山上!
重伤!
大量失血!
必须立刻送回圣殿找杰德里!
安迷修!
检查飞艇状态,确保最快度!
赞德!
警戒!
收拾核心物资,能扔的全扔!
克伊特!
把他放平!
让我看看伤在哪!”
菲利斯的命令清晰而急促,每一个字都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安迷修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向不远处着陆的悬浮飞艇,快检查动作专业而迅。
赞德则收敛了所有玩笑的神色,身影一晃,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克伊特来时的山路和营地周围的密林,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藏在袖中,快的收拾着行李。
克伊特被菲利斯的暴喝震得稍微回神,看着菲利斯焦急地拿着绷带冲过来,他如梦初醒般,终于小心翼翼地将几乎被颠簸得失去意识的乌放了下来,不是平放,而是近乎虔诚地半抱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手指想去碰触乌的脸,又怕弄疼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克伊特的声音带着哭腔,之前的狂躁被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取代,他低头看着怀中苍白的小脸和刺目的血迹,巨大的痛苦几乎将他吞噬。
“都怪我……都怪我……”
菲利斯已经单膝跪在了旁边,顾不得嫌弃地上的泥土。
他一把拍开克伊特碍事的手,神色凝重到极点,手指第一时间探向乌的颈动脉——脉搏虽然微弱,但还在跳动!
(乌:(已睡死))
他稍稍松了口气,但丝毫不敢大意。
他迅打开水囊,倒出清水浸湿绷带一角,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乌脸颊和脖颈上最浓稠的血迹,试图找到伤口源头。
“头部?胸腔?腹部?哪里伤得最重?”
菲利斯一边擦拭一边急问,手指准备随时按压可能的出血点。
他擦过乌紧闭的眼睛周围,擦过下巴,擦过纤细的脖子……奇怪,除了擦掉污血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狰狞的伤口。
他眉头紧锁,动作更快,顺着血迹最重的胸膛和手臂擦下去。
布料被浸湿、擦开。
暗红色的污迹下,是同样完好无损的皮肤。
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和淤青,看起来更像是……摔的?或者被粗暴搬运时蹭的?
菲利斯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