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想象自己像对待其他无关紧要的同学一样对待他，保持距离，维持那份冷淡的礼貌。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递过鸢尾花时，那双清澈眼眸里闪烁的、纯粹的喜悦光芒。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漾开的涟漪顽固地扩散着。
就在这时，身后天台入口那扇沉重的铁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凯莉脊背瞬间僵硬，叼着糖棍的动作也凝固了。
她没回头，心脏却在胸腔里重重地擂了一下。
谁？这个时候谁会来天台？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点迟疑，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脚步声停在了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一个清朗的、带着点试探和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凯莉强装的镇定：
“呃……凯莉…学姐？”
凯莉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棒棒糖的塑料棍差点从微张的唇间掉出来。
刺骨的寒风立刻灌了她满口，激得她本能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乌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穿着合身的深色学院制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那头标志性的金色偏白长发被天台的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拂过他光洁的额头。
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铅灰色的天光和她有些狼狈的身影，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还有一丝……找到人后松了口气的腼腆笑意？
“真的是你啊，好巧。”
他往前又走了一小步，笑容干净得如同初雪融化。
“刚才在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脸上，然后，毫无预兆地，那腼腆的笑意冻结了。
他的视线直直地锁定在她微启的、含着棒棒糖的嘴唇上。
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在她因为刚才急促吸气而微微呼出的一小团白雾上，那是冬日的寒气遇到她口腔温暖湿润的空气，瞬间凝结成的细小水汽，在冰冷的空气中氤氲开一小片模糊的白烟。
乌那双清澈的浅蓝色眼眸，骤然睁大了。瞳孔里映着那缕转瞬即逝的“白烟”，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甚至带着点禁忌色彩的东西。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恐的苍白。
“凯……凯莉？！”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慌乱，甚至还带着点结巴。
“你……你在抽……抽烟？！”
凯莉完全懵了。
叼在嘴里的棒棒糖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粉色的糖球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灰尘。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热气“轰”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什么抽烟？
他在说什么鬼话？！
“我……”
她下意识地想开口解释，声音却因为震惊和突如其来的羞恼而干涩发紧。
然而乌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那张精致得如同画中仙人的脸，此刻写满了“我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和“此地不宜久留”的慌乱。
他猛地后退一步，双手在身前无措地摆动着，语无伦次地打着哈哈，甚至连称谓都变了：
“啊哈哈！那个……那个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学姐你继续……继续！我这就走！打扰了打扰了！”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转身，动作敏捷得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目标明确地冲向那扇沉重的铁门，显然是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滑稽和惊恐。
看着他那副活像撞破了什么杀人放火现场、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的惊恐模样，听着他那句斩钉截铁的“学姐你继续抽烟”，凯莉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她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断裂！
解释？
他压根就不听！
他那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敷衍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