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森举起战术炸药冲向面具人。爆炸的火光中,面具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另一个张逸。
“你们永远无法摆脱暗月的诅咒。”另一个张逸在火焰中狞笑,身体逐渐化作黑色雾气,“因为你们就是规则本身!”黑色雾气涌入众人鼻腔,张逸感觉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回荡着艾莉亚最后的呐喊:“记得...被否定的规则...”
当黑雾散去,张逸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走廊。卡森、艾莉亚和雷欧站在他身旁,眼神中同样充满困惑。地面上,一枚金色的钟表零件正在发光,零件表面刻着细小的文字:【当你开始怀疑世界,规则就已经生效】。而远处,新的黑暗正在逼近,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响,墙上缓缓渗出一行血字——【游戏,重新开始】。张逸的手指刚触到那枚发光的钟表零件,金属表面突然发烫,烫出焦黑的掌纹。零件化作粉末飘散时,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规则,像是无数条扭曲的锁链,每一条都缠绕着之前见过的虚影——那些被暗月吞噬的失败者。
“我们被困在循环里了。”艾莉亚的影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延展,这次在地面画出复杂的星图。她握紧匕首,刀尖抵住自己手腕,“上次爆炸前,我的影子看到了真相——这里所有的规则,都是某个活着的‘容器’写出来的。”
卡森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黑色碎屑,形状竟与雷欧的义眼碎片如出一辙。“我能感觉到,”他声音沙哑,“有东西在我体内读取记忆...它在把我们的恐惧具象化。”话音未落,走廊两侧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一片血红色的虚空,虚空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镜面,每块镜面里都映着不同的“他们”。
雷欧的机械义眼残骸突然重组,悬浮在众人头顶,红光扫过每一面镜子:“这些镜像在同步我们的思维。”合成音变得扭曲,“但有一面镜子...在排斥我们的存在。”他的义眼红光聚焦在最远处的镜面,那面镜子布满裂痕,倒映出的场景却是四人站在现实世界的城市街头。
张逸冲向那面镜子,却在触碰到镜面的瞬间,被拉进一片黑暗。当他再次看清时,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实验室里,无数玻璃罐中浸泡着与他们四人相似的躯体,墙上的电子屏闪烁着诡异的数据:【实验体编号0713,规则抗性测试第237次失败】。
“欢迎来到暗月计划的核心。”冰冷的机械音从头顶传来,实验室穹顶缓缓降下,露出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装置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里们不过是数据的产物,而这颗心脏,才是真正的‘规则’。”黑色心脏突然爆开,无数规则如潮水般涌来,将张逸淹没在意识的旋涡中。张逸感觉意识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冰冷的数据洪流冲刷着他的记忆。恍惚间,他看到艾莉亚在现实世界中穿着白大褂,操作着精密仪器;卡森戴着作战头盔,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厮杀;雷欧则是一位顶尖的机械工程师,正在调试自己的义体。这些画面转瞬即逝,被黑色心脏迸发的规则吞噬。
当他重新找回身体的知觉时,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由规则组成的星空中。卡森、艾莉亚和雷欧也漂浮在不远处,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即将消散。“不能被规则同化!”雷欧的机械臂发出最后的嗡鸣,试图抓住最近的一条规则锁链,却发现指尖直接穿透了它。
艾莉亚的影子突然脱离本体,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冲进了混乱的规则旋涡中。“我的影子...找到了规则的漏洞!”她的声音从旋涡深处传来,“这些规则相互矛盾的地方,就是突破口!”张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那些相互冲突的规则:“触碰金色钟表会带来好运”与“金色钟表是死亡的象征” ,“必须保持钟表走动”与“静止的钟表才是安全的”。
“如果矛盾之处就是漏洞,那我们需要同时满足两条对立的规则!”张逸大喊着,奋力游向最近的一块规则碎片。他的手刚触碰到碎片,上面的文字便开始扭曲变形,“保持钟表走动”变成了“让时间静止”,而“静止的钟表才是安全的”则化作“唯有运动才能存活”。
卡森突然掏出一枚子弹,将它射向悬浮在规则星空中的黑色心脏残骸:“试试这个!”子弹穿过心脏的瞬间,整个规则空间开始崩塌。无数规则碎片如流星般坠落,张逸看到其中一块碎片上写着:【打破所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