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
……
而在天幕中,伴随着又一个高层的倒下,律者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些高层将她的权能占用了足足五分十二秒……每一个高层都能拖延至少十几秒钟,更有甚者,堆积的罪孽拖延了整整二十几秒。
而塔菲拉依旧是拖延时间最长的那一位,控制了她整整三十多秒钟的时间。
而在这被拖延的五分十二秒中,琪亚娜和比安卡两人联手对她造成的伤害很大。
她可没有那种超乎常理的恢复手段,只能用崩坏能一点一点修复自己的伤口,塑形出自己缺失的部分。
而比她伤的更严重的是獬豸。
它头顶上的那根独角已经折断,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有几处地方已经裸露出了惨白色的组织,破碎的骨甲就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样挂在了它的身上。
而就是连悬浮都有些困难的他依旧一次次的向着比安卡和琪亚娜两人发起冲锋,试图将律者从两人的手中解救出来。
然而它固执又单调的野蛮冲锋已经被德丽莎几人摸透了,每一次冲锋都会对其多造成几次伤害。
双方都在争分夺秒,就看谁先创造出缺口。
有了比安卡和琪亚娜的正面压制,只要獬豸倒下,那重新聚集起来的众人就能在律者的权能恢复之前将胜利的天秤彻底扳向他们。
计划是这样的。
狂暴的黄沙在空中肆虐,却带着一股哀伤的意味。
从崩坏帝王开始,崩坏兽那如梦境般的混沌思考就已经开始变得清明,当初的熔岩帝王就已经有了恐惧和避让的情绪。
晋升至帝王级后,思维水平进一步增大,帕凡提开始有了疑惑,犹豫等思考行为。
而獬豸本就是比肩帝王级的变种崩坏帝王,除了心性之外再无缺陷。
拥有了力量,位格,意识也朦胧起步,在那被杀意和恶意充斥的思考中,獬豸诞生了“我”的概念。
而与之一起诞生的除了对自我的认知,还有思维不完善的疑惑。
我是谁?
它这么想着,它渴望得到答案,于是它违背了崩坏兽的底层逻辑,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漫游。
在这片人迹罕至,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黄沙中。
陪伴它的唯有身边那些足以撕碎一切的黄沙,以及那些一出现就会激起它疯狂杀戮欲望的人类。
但那终究是它能找到的唯一他物,于是它开始追寻,它不会压抑自己的杀戮欲望,也无法理解自己只会为那些人的灾祸。
它不理解痛苦,不理解仇恨,不理解慌乱和恐惧,它残缺而又萌芽的心智只有一个念头。
“我是谁?”
它自己得不到答案。
直到在那场遭遇中,它遇见了齐格飞和比安卡。
杀戮的欲望因齐格飞而起,又因为比安卡身上的上位崩坏兽的气息而被成功的压抑。
它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安静的悬浮在两人的上空,寻找着两人的身影,它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和人类有何区别。
这是它距离答案最近的一次。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中,史丹出现了,那是它的同类,是它梦寐以求的同类……
它想要上前交流,但是却得到了史丹的驱赶信息。
在片刻的“犹豫”过后,它还是选择了离开,于是它的世界里再次只剩它一只崩坏兽。
它依旧不理解自己的向往,不理解自己的困惑,不理解自己的追求。
它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于是它继续游荡。
是律者抬起了手,为它补全了残缺的智慧,让它真正的成为了一只帝王级崩坏兽。
也解决了那个从它诞生起就一直困扰着它的问题。
它问:我是谁?
律者回答:你是獬豸,是我所选定的,裁决正义的崩坏兽。
它不知道什么是裁决,也不知道什么是正义。
但是它知道一件事。
士为知己者死。
风起了,环绕着獬豸的身体,卷起坠落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