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多数已被重新安置为‘模范公民’,工作稳定,情绪平和,对外宣称‘已完全康复’。但他们体内藏着钥匙。只要找到触发点,就能唤醒沉睡的数据流。”
苏清瑶听完记录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进入‘镜界’最核心的心理操控区??那些被称为‘静默疗养院’的地方。它们名义上是心理健康中心,实则是人类意识改造工厂。”
“我去。”周野说。
“你疯了?”苏清瑶猛地站起来,“你是最被通缉的人之一!你的脸在全球安全系统黑名单上排前三!你踏进任何一个国际机场,警报都会响!”
“所以我不会走机场。”周野望着远处山脊,“我会以‘患者’身份进去。申请自愿接受‘情绪整合治疗’??这是他们最新推出的高端服务,专为‘有轻微创伤残留’的精英阶层设计。广告词写得漂亮:‘让您彻底告别痛苦,拥抱纯净心灵。’”
房间里一片死寂。
“你打算失忆?”苏清瑶声音发抖。
“我只是假装失忆。”他笑了笑,“真正的危险不是忘记,而是被人替你决定该记住什么。我要让他们以为我投降了,然后,在他们打开我脑中的‘净化程序’时,反向注入共忆协议的种子代码??就像病毒藏在疫苗里。”
三天后,一封署名为“周允安”的医疗申请书递交至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的“宁境疗养中心”。申请人自称是一名华裔企业家,因长期失眠与焦虑寻求终极心理修复。附带资料齐全:银行流水、体检报告、推荐信,甚至有一段模拟脑波图显示其前额叶存在“不稳定的情感残留波动”。
审批通过得异常迅速。
临行前夜,三人聚在驿站地下室。墙上挂着一幅手绘的世界地图,数十个红点标记着已知的“静默疗养院”,其中七处已被确认具备神经同步传输能力。
“一旦你接入系统,”苏清瑶盯着屏幕,“他们会立即扫描你的深层记忆结构。如果你携带任何反抗意图,算法会在0.3秒内识别并启动紧急抑制。”
“所以我得真的放下戒备。”周野点头,“至少在最初阶段。”
“我们会监测你的生命体征和基础脑电波,通过伪装成手表的信号发射器。”陈默递给他一块老旧的机械表,“如果出现强压制信号,我们就强行切断外部连接,哪怕会导致你暂时昏迷。”
“别犹豫。”周野戴上表,“若我开始说‘我很平静’‘我不再需要回忆’这类话,立刻断开。”
启程那日,天光微明。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村口,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司机戴着墨镜,全程未语。周野回头望了一眼驿站,看见苏清瑶站在门口,怀里抱着那只名叫“记得”的猫;陈默则站在铁轨边,举起右手,做了个古老的切喉手势??那是他们年轻时在地下组织用过的暗号:**宁死不降**。
疗养中心坐落在雪峰环抱的谷地之中,建筑风格极简,纯白墙体与玻璃幕墙融为一体,宛如一座漂浮于云端的修道院。接待人员笑容温和,语调柔和,每一句话都经过声波优化,能引发轻微的愉悦感。
“欢迎回家,周先生。”女医师接过他的行李,“在这里,您将学会如何真正地轻松活着。”
疗程从第七天开始。
前期六天均为“情绪松弛训练”:冥想、芳香疗法、音乐共振、梦境引导。所有房间无镜,避免自我凝视引发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