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医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都说祸害遗千年,那臭小子身手又不差,怎么可能英年早逝?”
程初芍呆滞片刻,慢慢笑了:“您说得对。落崖这么老套的剧情,人肯定死不了。说不定那山崖底下还有什么秘籍宝物等着他去捡呢。等他回来,我们就发达了……”
话虽如此,可心中惊惶如何能少,万一本该“英年早逝”的他真的被剧情大神强扭着死了呢?
“少夫人……”
程初芍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很快收敛神色,平静问过落崖前后一应细节,只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丫头——”老神医担忧地看她。
“走吧。您方才不是说已经斟酌出了个更对症的新方子么,咱们先去前面药行看看药材存量够不够。若是不够,恐怕还得去信从骆县调。不过,现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如何说服那个亭长……”
她边说边风风火火往前走,很快将迟疑着的老神医抛在身后,后者又很快追上。
“那小亭长你不用担心,我去跟他说。”
老神医毕竟是闯**过“江湖”的人,除了精湛医术和易容术之外还学了些奇奇怪怪的手艺,比如说清水写血字什么的。再加上,他经历过的大面积疫病也有那么两三次,自己施药赠医过,也勉为其难跟官府合作过,对这里的门道还算了解。
他只去亭长家坐了两盏茶时间,就将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镇住了。
亭长既怕真闹出大规模瘟疫被上头问罪,也怕自己和家人传染上疫病翘辫子,当场拍板,要全力配合这对家中世代经营药行、精通歧黄之术、对疫病颇有了解的郎中父女。
当天,二十几个出现类似症状的患者全部被集中隔离,近阶段接触过他们的亲朋好友则被安置到另一个地方。同时,镇上唯一的药铺也火力全开,按着老神医给的治疫方子抓药煎药。
程初芍全程亲力亲为,不是帮忙捡药材,就是煎药端药,还主动把给那二十几个患者送药的重任揽到自己身上。
为防万一,镇上所有调动起来帮忙的人也都喝了一碗改良版的预防汤药。
亭长本来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但,当天夜里他就开始庆幸了。
因为,被隔离的病患家眷也有两人出现了轻微症状,这还是喝了预防汤药后的情况。而病得最重的那位贡生老爷,据说本来都两日水米未进了,结果今儿被强行灌药后居然清醒了过来,脸上也有了丁点人气。
亭长几乎要把这对郎中父女当救命菩萨供起来时,程初芍便留下老神医暂时坐镇,自己匆匆赶往骆县。
既然方子有效,她也不需要继续留在此处,反而是骆县更为紧要。
骆县城防守卫森严,程初芍拿着假文牒解释许久,才被许可进入骆县。
百草堂分号的掌柜就已经在城门内迎着了,一脸难色道:“东家,您先前寄过来的方子似乎有点不对症,几个病人吃了虽有好转,但面青唇白,手脚发软。这里的牛知县发了话,不肯让咱们再用这个方子了。否则……”
程初芍微微一叹。
先前寄过来的方子是她根据这边传过去的症状拟的,这些日子“求医”时也请教过老神医,得了他勾勒的两笔提点。没想到,骆县这边的疫病似乎在短时间内有所改变,就跟病毒变了异似的。虽然症状还是差不多,但一摸镇上那些病患的脉象就知道,先前他们都是一叶障目了。
她匆匆和掌柜解释了几句,拿出新的方子,后者便有了些许底气。
只是,那小镇距离骆县好几百里,来去至少整整一个日夜,还得不停歇地换快马。就算他们能说动牛知县,而那牛知县也愿意让人去现场勘察情况,等到再回来大规模施药,中间估计又会有不少人倒下。
好在这牛知县头脑清醒,不必程初芍的人提点也想到了隔离这个法子,只是他没想到要把患者的密切接触者都隔离起来。故而,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一个月前只是几人,半个月前数十人,如今已经有数百人之多了,其中还有不知多少没症状的潜伏者。
程初芍沉吟片刻,抬脚就去县衙求见牛知县,用的是百草堂东家的名义,还让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