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突然上门,带了些土产过来,管事妈妈来报,程初芍让人请她进来说话。
何大被放出来后,夫妇二人都对做吃食生意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那酒肆就不开了。商量过后,他们将那小铺子改头换面,由如云出面联络了些妇人一起做活,做起了刺绣生意。
至于何大,他本有个家传的酿酒方子,乡下却没几亩田地,酒肆平时酿酒要消耗大量粮米,都得从粮商手里购置。如今酿酒方子转卖出去,又从官府那头得了点赔偿,他索性去京郊偏僻处买了些田,专门侍弄起田地来。
“虽然挣得少一些,但自己有了田地,心里总是更安稳。最起码,自家吃米是不愁的。”如云微笑着说。
她脸上的紫印子已消了大半,见程初芍温和打量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又谢过程初芍赠药之情。
程初芍也不接这话,随口问那田地在哪。
如云赧然道:“京郊田价高昂,我们囊中羞涩,买的地段很偏,都快到青牛山脚下了。”
青牛山不高,是座小山丘,就在宝象山附近,上回去宝象山时,宋珩跟程初芍提过一嘴。
她想了想,忍不住提点两句:“是有些远。那边的田地多半不够肥沃,不过,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们若有闲钱,不如再买块山地种上果树,还有地里那些粮米,也可跟酒坊的人提前打好关系。卖给他们,应该比卖给粮商划算。用粮米酿酒太费钱,果子也是一样的道理。”
如云眼睛一亮,“您说的是。我们从前还要找粮铺买呢,他们若没点赚头,岂不是傻了?果子……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谢过程初芍提点,眼神闪了闪,看了婢女们一眼。
程初芍有些奇怪,顺口把人打发出去,如云才弱弱开口。
“前两日,我去青牛山那边,路上见着月香了,就是郑家姑奶奶身边的婢女。她一个人坐着马车,神色匆匆,看着像是从宝象山方向过来,刚好车轮坏了,我租的骡车就捎了她一程。我问她出城做什么,她只说替主子办事,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