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煎药时她已经试过了,但只逼出很少的一点毒素。
“若伤口在四肢还好,如今却在心脉,短短半个时辰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即便是全身插满金针,恐怕也难逼出。”
程初芍不欲放弃:“我再试试,逼出一点是一点,总好过坐以待毙。”说着便掏出随身带来的针囊,又伸手去解老头儿的衣衫。
许是时间仓促、人手不足的缘故,老头儿现在还穿着受伤时那身衣衫,血迹斑斑,十分可怖。
暗卫眼睛瞪大,恨不得扑上去:“大少夫人,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样做恐怕不大适合。”
程初芍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医者父母心,大夫面前没有男女之别。再说,这老人家做我祖父、曾祖父都够了,你在担心什么?”
暗卫悻悻闭嘴。
好在程初芍并没把人剥精光的打算,只解了上衣,随手扔到地上。
“有刀吗?给我一把。”
暗卫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程初芍一脸嫌弃,转头看向余连翘:“有没有不大的小刀?”
暗卫这才反应过来,讪讪伸手摸向腰间,解下一把匕首递过去,心里有些狐疑。
让他没想到的是,程初芍抽出匕首第一件事,居然是往本就昏迷不醒的老头儿手上划去。
咻咻咻——
他回过神来时,程初芍已经冷酷无情地给老头儿的十根手指头都开了口子,而后掀起被子,开始扒拉后者的鞋袜。
暗卫再次大皱眉头,上前一步,抢过匕首:“大少夫人,可是要划破脚趾?属下来办就是。”
程初芍点点头,叮嘱了句:“别划太深,免得伤到筋脉。也不能太浅,免得一会儿就自动愈合了。”
暗卫依言照做。
正所谓十指连心,所有手指脚趾都被划开,伤口汩汩流血,即便是陷入昏迷的老头儿也微弱地呻吟了两声,眉头簇起,最后还是没醒来。
余连翘上前试了试额温,叹着气说:“起烧了。你,你是打算用五阳针法,再配合放血疗法?老人家阳气不足,心脉受损,未必能顶得住。”
“总得试一试。”
程初芍开始一本正经扎针,手法不能说老道,但也稳当得很,都是天天伺候某人练出来的成果。
约莫过了一柱香,原本殷红的伤口开始渗出发黑的污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