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程初芍本来还听得认真，可，眼神落到小东西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毛茸茸的，若不是耳朵尖尖，嘴巴也尖，她还真有可能误以为是小雪的兄弟姐妹呢。
“这是雪狐吗？听说这品种罕见，往年围猎也不一定能打到几只，怎么就被你白捡了一只？”
程初芍一脸喜爱，要将小狐狸抱过来，宋珩却突然缩回手去。
“恩，是雪狐。你先别抱，让人带下去洗干净再说，免得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程初芍嗤道：“知道不干净，你还揣在兜里捂这么久？我身子可比你好得多。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宋珩却意有所指道：“有你在，我自然什么都不怕。”
程初芍微怔，他很快转了话头：“不过，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想看你冒险。要不是想给你个惊喜，这小东西又粘人得紧，我就先让人带下去洗干净再送上来了。”
程初芍甜蜜一笑。
如今二人起居坐卧都在一处，底下婢仆基本归心，进了这春晖院，他想瞒着她捣鼓点什么可不容易。不过，只要有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他主动“投诚”罢了。
她点点小狐狸的鼻尖，后者眨眨眼看她，到底没再嗷叫，只警惕地看着她和四周。
“看着挺乖巧的，先养几日看看，若不熟再说吧，没准还能跟小雪做个伴。”
没留意到宋珩脸色僵了片刻，程初芍就自顾自把老夫人今日的动作跟他提了提。
宋珩沉默良久，才轻叹一声，突然握住她的手，将人往怀中拉了拉。
“这是好事。我早就该劝祖母的，只是……”他没往下说，皱了皱眉，又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该谢你才是。倒是我这个做长兄的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的事，没替底下的弟弟妹妹们考虑这些……”
程初芍被他虚虚笼在怀里，神色微怔。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拥抱了，但先前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次这样，让她觉得心情格外沉重的。
屋里地龙烧得暖融融的，外衣早已换下，那股子风雪气息分明已经消退，却好像还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