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的火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母亲,您也偏心太过了。乔荞虽然跟您没有血脉关联,可那程氏难道就有?今日之事分明是她在搞鬼,不仅利用了端王妃做幌子,还把我可怜的乔荞推到端王府那个火坑受罪!程氏居心叵测,善妒无德,不及乔荞半分。媳妇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迷惑得您祖孙二人团团转……”
郑氏不管不顾宣泄了一番,可,气势这东西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老夫人神色不动,始终冷冷盯着她,也不出言打断,甚至还好整以暇地吃了口茶,她顿时就怂了。
“我,母亲,媳妇只是想说……”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你那侄女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无辜,又是怎么中了程氏的计。如果今日不是出了这事,你恐怕还想着亲上加亲,姑侄一家和乐融融,是么?”
“母亲,媳妇不敢——”
老夫人不听她辩解,转头吩咐春景:“十五在外头候着有些时候了吧?叫他进来。还有春晖院那个丫头,也让她一并进来。”
郑氏愣了愣,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十五、小鱼二人一进来,行完礼就利索地回起了话。
跟程初芍对宋璎的说辞一样,十五说的也是同一套。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宋琢的存在,这套说辞是宋珩听了程初芍叙述后果断定下的版本。
“……好在大少夫人临危不乱,以金针扎穴和药油等方式保持清醒,并趁人不备,从屋后头的小窗爬出,翻墙跳湖逃走。”
“也是老天有眼,正好大公子和小的路过湖畔,见着湖里有些古怪,定睛一看,竟是大少夫人在里头泅水!小的心知有异,连忙打发了闲杂人等,又和大公子护着大少夫人就近去了处屋子更衣。”
“得知大少夫人是被端王妃带走,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大公子担心老夫人为大少夫人提心吊胆,便着人给您送了个简单口信。方才,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已经平安回到春晖院,这才叫小的来跟您细细禀报,免得叫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