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无奈道：“我倒也想一举将楚王扳倒。可惜，他实在太过谨慎，这两个月以来竟捉不到他一点把柄。就是这次的刺杀，他的死士也只留下一人，还第一时间自尽了。”
“哦？那第一拨来的杀手，他们竟不是自尽的么？”
“一个被毒箭误伤，三个死于初一他们之手，另外两个却是后一拨人走之前顺手杀的，大约是觉得这样可以替他们顶罪。”宋珩轻笑出声。
程初芍彻底无话可说了。
怪不得三皇子只能当个小反派，早早个屁，而楚王却能高歌猛进到全书倒数第二章，原来都是实力惹的祸！
她绞尽脑汁试图回忆楚王有无类似秘密据点，最后，没想起来。
“那个，楚王就没有一点把柄可抓么？我记得，上回在城外他跟渠家人混在一起，或许通过渠家产业能追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宋珩依旧摇头，“渠家人很警惕，上上下下竟是难得的齐心，很难突破他们的防线。不过，假以时日，想找到一两个跟家族闹了不快的小人物，应该不算难。”
似乎看穿程初芍跃跃欲试的表情背后的意思，他又补了句：“江南官场错综复杂，楚王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短时间内难以撼动其根基。”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他们还真就拿楚王没办法了。
“好吧，那咱们只能眼睁睁放虎归山？”程初芍有些不忿。
转念一想，却也是无可奈何。
楚王这厮入京以来实在太会演了！
他四处送礼套交情，可挑的那些人家，要不是阵营稳固、几乎不可能动摇（如卫国公府），就是那种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压根没实权的（如某几个空头侯府），活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了个空有野心、却缺乏匹配实力的小人！
原书里，程初柳没被送去庄子上“养病”，故而跟着参加了圣寿节宫宴。
许是要激化矛盾、衬托程、傅二人的缘故，这场宫宴上，不仅程初柳一如既往地通过一首好诗哄得龙颜大悦，男配们还纷纷出场蹦跶。
连带着大反派楚王也不甘寂寞，在御花园里“偶遇”程初柳，“相谈甚欢”，而后兴冲冲找皇帝求赐婚。小反派三皇子也很有默契地去找皇帝，讨程初柳做侧妃。
当然，正常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拉偏架，尤其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而后就开始了几男争一女的剧情，傅文瑄也急吼吼跑去宫里请旨赐婚，还搬出了长公主来狐假虎威。
最后为了一碗水端平，皇帝谁都没答应，把皮球踢回平阳伯府，让平阳伯夫妇自行决定。于是，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也不知是不是秘密进京路上的小意外，这次楚王选了大不相同的路线，又没有程初柳这个自带女主光环的家伙出现，圣寿节宫宴的男人场竟是出奇的和谐，甚至和谐得过于不正常，以至于女眷这边闹出的小乱子就被衬托了出来，就让皇帝很不高兴。
程初芍掰着指头一算，赫然发现，小反派三皇子的黯然落幕被大幅度提前，这里头大反派楚王倒有不小的功劳。
“楚王这次祸水东引，倒是算得精明，想要皇子们窝里斗，却没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手釜底抽薪。如今三皇子跌落凡尘，他怕是要扼腕长叹了。这样一来，四皇子说不准就要被迫走到人前，撕开那张假面，倒是不幸中的大幸。”
“倒也未必。”
“倒也未必。”
同一时间，卫国公府和三皇子府里难得地异口同声了一回。
只不过，一个是悠闲自得，另一个则是咬牙切齿！
三皇子，哦不，如今该叫做端王了，端王接了旨后整个人失魂落魄，一句话没说。
后院妻妾里唯一一个有正式名分、跟着出来跪拜接旨的汤侧妃脸色煞白，一副被宣判了死刑的架势。
赵氏脸色也不好看，却是三个主子里头最镇定的一个。
她挥散汤侧妃和下人，难得耐心地劝了端王几句，后者却极不耐烦，竟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殿下不用太心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父皇对咱们还是有所眷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