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妯娌都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程初芍,但,姜还是老的辣。有了老夫人这尊大佛在,她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说什么都没用。
最后,程初芍要跟着郑氏去月屛郡主府吃席的事还是板上钉钉了。
郑氏不大甘心,旁敲侧击说了一通妇德。
老夫人才勉强表示,要程初芍留下来,由她亲自好好教训一番。
郑氏和其他人走后,程初芍做好乖乖听训的准备,不料,老夫人连个正眼都没给她,直接冲宋珩发脾气。
“臭小子,把手拿出来!快点,拖拖拉拉的,你还是个男人么?”
程初芍莫名其妙,却见宋珩一脸无奈,将掩在袖底的伤手露出,上头包着的帕子正往外渗血,不禁吃了一惊。
她记得,宋珩当时捏爆茶盏,被瓷片划破虎口处,只是一道浅浅的伤。都过了这么久了,应该差不多愈合了才是,怎么还会继续渗血渗个不停呢?
“哼!我就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宋珩解释:“早上不小心划到而已,只是小伤,祖母不用担心……”
老夫人冷笑道:“若是普通皮肉伤,我当然不担心!可谁叫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她就这么值得你护着,非要用这种法子来抵抗睡意?”
程初芍脑子里轰的一声,竟被震成了个哑巴。
是了,她居然忘了,宋珩每天清醒时间是有定数的!
今日已经拖延许久,他方才垂着眼皮、默不作声时肯定犯困了,还要揪着自己的伤口,以痛觉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他何苦要这么做……
“咳,祖母,孙儿这也是想快刀斩乱麻罢了。人言可畏,早点说清楚总好过拖着。本来子虚乌有的事,若我们含糊其辞,再过上几日,就不知被底下人传成什么样了。”宋珩不自然道。
老夫人刷的站起身,冷冷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滚回去睡你的春秋大觉!旁人看得过眼,我可看不过去!”说着便要转身回里头。
宋珩却苦着脸挽留:“祖母别气,孙儿知错了~若不是这副残躯不允许,孙儿定二话不说跪祠堂去……”
他打了个呵欠,眼角逼出点生理性泪水,老夫人也忍不住在这双闪闪发亮、像极了卫国公的黑眸注视中败下阵来。
“哎哟哟,瞧你们这几个没眼力见的,还不赶紧进来,带大公子下去歇息?这么大的日头,一路颠回去该多难受啊!快快快~”
在桂嬷嬷“越俎代庖”的安排下,宋珩很快被抬了下去休息。
程初芍站在一旁,插不上手,有些无所适从。
老夫人也不理她,只把她当空气,自顾自也走了,还表示自己累了,要休息,谁都别去打扰她,什么由头都不行。
桂嬷嬷悄悄对程初芍说:“老夫人心里有气,一时半会的好不了。有大公子哄着,您只管放心,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还暗暗提点她该如何深入讨好老夫人,才转身回去服侍。
回到春晖院,有幸亲眼见证了自家主子力战卫国公府几大头头的千桃等婢女对程初芍佩服得五体投地,都叽叽喳喳地拍起马屁来。
程初芍心绪不佳,不大想理人,只由着她们自己说去。
唯有翠巧怯生生的一句问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大少夫人,您刚刚说的平金双大捷是什么意思呀?老夫人后来为何独独点了这件事出来说?”
程初芍勉强打起精神,“哦,这事啊,就是三十几年前边关的两次大捷,平城、金城都是咱们大盛的边疆重镇。当年国中天灾不断,北方蛮族趁我们自顾不暇,窃取了一大块地盘,其中就有平金二城。当时的国公爷还没封国公,老夫人也还没嫁过来呢……”
为了分散注意力,也存着给婢女们洗脑的隐秘心思,程初芍就原原本本把自己从书上看来的这段故事跟她们科普了一遍。
得知当年老夫人还待字闺中时就十八般武艺精通,甚至还女扮男装混进了战场,结识卫国公时,婢女们眼睛都亮亮的,跟天上繁星似的。
再听到后面,得知老夫人竟想了个剑走偏锋的妙招,靠着炸毁源自博古雪山的天河解了双城之困,又趁着蛮族士兵士气跌落,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