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撞到了莫逢春的肩膀,那柠檬水砸在地面,莫逢春刚捡起来的香囊又重新坠落。
饮料盖摔掉,半瓶水流涌出,就这么浸湿了还未被捡起来的香囊。
柠檬的清香与蜂蜜的甜味晕染开来,可病房内的空气却仿佛凝滞了。
“莫…莫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以嘉连忙解释,扶正那饮料杯子后,就立刻捡起湿漉漉的香囊,指尖染了水渍。
他似乎是想要弥补,但这洇湿的香囊令他无从下手,瞧起来很是无措。
莫逢春缓缓抬起头,眼睛因着兴奋氤氲了水汽,可这模样落在程以嘉眼里,就像是被人弄湿了珍贵的东西后,莫逢春非常难过。
“我…”
我帮你烘干?
可这香囊里的材料,仅仅是被清水浸泡估计都要报废,更何况这还是被柠檬水染湿的。
第一步明显是清洗,但清洗就意味着要把香囊里的材料清理出来,只留下香囊布料,布料洗干净烘干,里面的材料还要再填充。
这香囊终归不会再是之前的那个了。
程以嘉喉咙发干,格外愧疚。
香囊若只是香囊,他还可以重新送给莫逢春一个,但若是其中蕴含着特殊的意义,那他是如何都弥补不了的。
莫逢春看着程以嘉急得泛红的眼圈,她张了张口,似乎准备说什么,病房门却在此时被人打开。
话语中断,莫逢春看向门口,程以嘉也下意识望过去。
瞧见病房内的场景,从寺庙还愿后,匆匆赶回来陪莫逢春的陆望泽,僵在了原地。
莫逢春坐在床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里却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到进来的是陆望泽后,视线有些躲闪的移开。
那陌生男人站在一旁,脊背微弯,距离莫逢春很近,抬起的右手里,捏着的正是陆望泽当初为了给莫逢春道歉,从寺庙里为她求来的平安香囊。
只是,那原本软乎的香囊,绸缎颜色变深,纹理纠缠扭曲,看起来沉甸甸的,正往下滴着水珠,像是在落泪。
水珠砸在地面,汇入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饮料水渍,狼狈伫立着的杯子像是淋了雨,里面是瑟缩在一起的柠檬片。
想要见到莫逢春的心情,一路的欢喜与激动全部被刺破,徒留血肉模糊的丑陋伤痕,陆望泽如坠冰窖,气得浑身发抖。
“你是谁?”
双手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泛出惨白,手背的青筋高高鼓起,陆望泽说着,却根本不给程以嘉回答的机会,大步上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香囊。
香囊湿漉漉的,攥紧后有水珠洇湿在肌肤,微微黏腻,怒火与恨意愈发汹涌,陆望泽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戾气。
“我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碰我的东西,为什么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