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莫逢春身后是敞开的窗户,护栏几个月前就坏了,但莫宇业一直懒得找人修。
喝醉发疯,酒后失足坠楼。
这是莫逢春给莫宇业提前定下的结局。
乱糟糟的黑发被血液粘在脸颊,有些瘙痒。
窗外的风吹进压抑血腥的客厅,莫逢春故作软弱地后退,像是瑟缩的动物,又更似夜幕中摇曳的血色骷髅。
莫宇业猛地上前,挥舞木棍,却没注意到地上散乱的啤酒瓶,脚下一滑,顿时刹不住身体,向前滑去。
莫逢春看着越来越靠近,面露惊恐的男人,满是鲜血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只是微微侧身。
风声呼啸,凄惨的惊呼响起。
男人目眦欲裂,像是大头钉掉落在地面,倏然没了响声,只有残缺的护栏和敞开的窗户在夜色中隐匿。
莫逢春骤然轻松下来,双腿一软,跪坐在窗边,如同浸满血的,被诅咒过的苍白布偶。
上一世,年纪还小的她,被莫宇业打得意识模糊,纵然也尽力用藏起来的刀片解开了双手的绳子,却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反杀莫宇业。
虽然也没被扔下窗户坠楼死亡,但她因为反抗激怒了莫宇业,差点被活活打死。
但当晚,林景尧过来敲门,给她送拿错的作业本,敲门声惊醒了莫宇业,也阴差阳错救下了莫逢春。
莫逢春被他关进卧室,莫宇业则半遮房门,重新装出那副好长辈的样子,将林景尧应付走了。
隔天,莫宇业还给莫逢春请了两个月的假,对外说是她体质太弱,需要好好养。
只是,这件事之后,莫宇业对莫逢春的家暴,变得更为频繁和隐蔽了。
莫逢春就这么被莫宇业继续折磨了大半年。
直到某天,她找到了机会,乔装后在莫宇业的刹车上动了手脚。
于是,莫宇业没过多久,就因酒驾出了车祸,连人带车跌入桥底。
没人联想到她身上。
就像除了偶然撞见她身上伤痕的林景尧,没人相信成熟包容的莫宇业,会长期家暴自己的孩子。
莫宇业死的那天,莫逢春拒绝了林景尧的陪护,回到昏暗的客厅,独自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喝完整瓶啤酒。
她真的很开心。
就连林景尧宽慰的话都没听进去多少。
但因为被莫宇业压抑得太久,她连庆祝都是无声而低郁的,甚至没办法对着镜子扬起笑容。
被莫宇业差点打死的那个晚上,确实是她最不愿意重复的过去。
因为她恨死了自己的孱弱,因为她不止一次在记忆中复盘,如果在这晚,她成功杀死了莫宇业,那么她的未来是不是会更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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