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心情一直伴随孟含月。夜里,她甚至无法入睡。
她坐在房中,时不时看向窗外,似在期盼什么。
眼下她稍许急躁,生怕时间到了,可一切还未大白。若是如此,那她的所有努力,连同整个孟家都会遭受非难。
她不想看到这样一天。
“小姐,您就别看啦。容院长已经让人带过信来了,他今夜有事要忙,不会过来啦!”
冬梅捧着糕点进门,十分认真地劝解。
孟含月脸色一黑,她冷哼一声,有些恼怒,“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同你说我在等他了?今夜有些大,我不过只是觉得有些吵闹罢了。”
“你想多了。”
话里话外都在极力撇清,恨不得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冬梅心里有数,也不戳穿,将糕点放到桌上,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退下了。时候不早了,小姐用过糕点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说罢,冬梅就要离开。
“等等。”孟含月唤住她,“外头可有月亮?”
冬梅不清楚她的意图,“自然是有的,不过小姐,想月亮的话,您在里头,从窗户那边抬头看,便能瞧见了。”
她所做的提醒,她又何尝不知?
心情复杂无比,思来二去,她决定到外面走走,缓解一下杂乱的心情。
“我想出去走走。”
焦躁的心情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冬梅并未说话,默默跟随在她身后,两人一同来到花园。
凉亭之下,孟崇山独自一人坐在石椅上泡茶。夜风很凉,可他身着薄款外衣。
“去,去老爷书房拿件外衣来。”
她头都没回。冬梅跑向书房,而她则是一步步缓慢走到他的身前。
“爹,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未休息?怎了?莫是身体不舒服吗?”
缓缓坐下,孟含月自然而然地出口关心。
孟崇山胡乱点头,笑着道,“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爹我老当益壮,就算是再过十年,那也是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提起将军二字,孟崇山的眼里好似有光。这是他一生这么多年,都值得骄傲的事情。
孟含月莫名有些羡慕,也十分钦佩。
“行行行,孟大将军。虽说您身子强壮,那也不能如此糟蹋。夜里风这么大,可别着凉了好。”
正巧冬梅拿着外套匆匆跑来,她顺势接过外套,起身小心翼翼地盖在他的肩上。
孟崇山轻轻点头,流露出欣慰的目光。
两人一同喝茶,一杯见底,他放下茶杯,缓缓开口,“到现在为止,第二日就要过去了,想来,你应当觉得万分焦躁吧?”
到底是亲生父亲,不管说什么都向来直来直去,从未有过半分含蓄。
被人突然问住,孟含月愣了愣,手中茶杯拿了好一会,始终没能放下。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孟崇山识趣地不再多问。
“含月,爹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是张嘴就出的大道理,更不是各种各样的安慰,孟崇山重新给彼此倒上茶水,故事在他嘴里酝酿,娓娓道来。
“事实上,你爹我第一次上战场打仗之时,你还在你娘亲肚里,还未出世。当时朝廷还未像现在这般安定,四处都是乱臣贼子,数都数不清。那些人同敌方里应外合,企图将我们一同打尽。”
“当时那种情境,你有所不知,前方有狼,后方有虎。每走一步,都是错误。当时我们已经被敌人包围了,计划一步步落空,我都已经做好同那些人同归于尽的想法。可就在那时,后方传来消息,你出世了,你娘由于难产,十分危险,若是我死了,那你可能就化为浮萍,从此了无依靠。”
提到往事,孟崇山显得格外伤感。尤其提及妻子,更是心中深处的痛。
他缓了缓,慢慢说着,“意识到这点,当夜我整整一个晚上无法入眠。我想尽办法,重拾信心,试图获胜。由于营里地阵杂乱,敌人想要侵略却也毫无把握。当下我便抓住这个机会,让将士们不慌不忙,一如既往地巡逻练习,降